其实能被人利用是好事，说明对方认同了你的价值，你抱怨自己被人利用，可你自己又何尝不是想着去利用对方。在这个相互利用的游戏里，谁都不是受害者。
他们回去的车是刘建军找的，一辆自动挡的斯柯达。李叶笑负责开车，不过他们回来的这个时间从机场到市里的路程还是有点小堵车的。一行人在车上天南地北的聊着天，刘华兴和黄秀丽两口子一起去过不少地方，甚至在生了孩子之后，两个人还经常定期把孩子寄养在黄秀丽的父母家或者自己的邻居家。
当然这样的行为肯定得到了老刘的反对和批评，并且一度似乎又有把本来已经开始缓和的矛盾重新激化的危机，多亏李叶笑和黄秀丽两个人从中斡旋，这辆车才没有被掀翻。在交谈中李叶笑注意到这两口子一个是汽车销售员，另一个是房地产开发商，但是两个人的涉猎兴趣十分广泛，他们似乎对各国文化，习俗，乃至禁忌，神秘学领域都有所涉猎。有些观点还颇有见解。这就让本身也是接受过宗教哲学教育的李叶笑觉得很投缘，几番交流下来，双方还颇有一些意气相投的知音感。
当然，与此相对应的其实是刘建军这个老炮筒子跟自己的儿子之间远不止一个问题上有隔阂。比如两个人就为了刘华兴一家三口是不是要住在刘建军家里就差点吵起来。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住的房子你们住，我去小李那边。就这么定了！”老刘的态度丝毫不给小刘什么余地，小刘则是针锋相对：“那个老房子都多少年了？您一个人住着都嫌挤，我们一家三口呢，我看啊我们就近找一个旅店，至少还能住下！”
“嘿！你小子非得拧着我来是不是？你拧了几十年了就不能顺着我一次？！”老刘当时就急了，他坐在副驾驶，回手对着坐在他后边的儿子就是一巴掌，索性胳膊不够长。没有真的打到刘华兴。
“你看，老东西你就不懂得文明是什么意思，一不顺你的心意你就打人，我小时候就总挨打，你不只打我，你还打我妈！”刘华兴看到自己的父亲的样子立刻把孩子拦到身后，同时嘴巴上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断地指责当年刘华兴对自己和母亲的家暴。
而恰恰这个事情就是刘建军最大的弱点，被自己的儿子这么一说，老刘头除了瞪眼什么也干不了，只能脸红脖子粗的坐在那里生闷气。那边的刘华兴看到自己的父亲被自己说倒了，立刻乘胜追击，继续从多个角度综合立体的指责起自己的父亲来。而且句句切中要害，弄得老刘除了生闷气没有其他的办法。
那边刘华兴还在口无遮拦，这边李叶笑却看出来老爷子的情况不对，他发现老头的眼睛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重。要是一般人来看，这一定是要发心脏病的前兆。但是李叶笑看出来这个可不是心脏病那么简单的事情，老头这是狼型变化的前兆。
这要是直接在车里变身，连自己在内这些人全得交代下去。李叶笑心急之下方向盘一下就打偏了，车急速向左滑了过去，差一点就和左车道的车撞上。气的左边的司机长长的按了几下喇叭，还有一个人伸出手来对他们比了个中指。
就连李司机自己都吓得大骂了一声：“艹！傻波一！”不过这样也是有好处的，突然地变动打破了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老刘头因为刚才李叶笑的急速转弯脑袋重重的磕到了玻璃上。这样的冲击固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可是老爷子因为这个倒是清醒过来了。老头重重地做了几次深呼吸，压住了变身的情绪。这一手养气静心的功夫让李叶笑好生佩服。因为狼人一旦情绪上来了，几乎是不可压抑自己的变身的，那是他们灵魂深处的狼性的选择。但是老刘竟然做到了，这两下子就足以说明老刘的手段。
这边老刘冷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那边刘华兴正要竖着脖子继续跟自己的父亲杠下去，他的妻子握住了他的手，对着丈夫轻轻地摇摇头。然后刘华兴心领神会的点了一下头，向后靠在了座位上，不再说话，车内又陷入了沉寂。
李叶笑通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切，他有点羡慕刘华兴，黄秀丽是一个好妻子，虽然她并不是李叶笑心目中的美女，从长相上说李叶笑更喜欢那些五官突出一些的女性，黄秀丽有些太平凡了一些。但是能够主动调节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公公之间的矛盾，不声不响的将暴怒的丈夫的情绪稳定下来，这又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李叶笑不禁想到如果赵悦瑛也是这样的人，他还会不会和她分手，但是也许正因为赵悦瑛真的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们才不可避免的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大家各怀心事的陷入了新的沉默，李叶笑经过刚才的慌张之后现在也冷静了下来，其实他的家里挺宽敞的，至少让刘家一家三口住在里边没问题。于是他提议让刘华兴一家暂住在自己的房子。而他去和老刘一起，这样两边互不干扰。胖猎人的提议很快得到了黄女士的相应，她用一种很明快的声音问：“那不合适吧？”
胖猎人一听就知道黄女士是在客气，便豁达地说：“当然合适，没什么。我是一个人住，就是你们别嫌乱就好。”当然这也就是客气一下，李叶笑和赵悦瑛在一起的时候就总是他在收拾房间，这么多年主动收拾房间已经成了他的生活习惯，可能相对于别人，李叶笑的家还更干净一些。
刘华兴一家没想到李叶笑会把自己的房子腾出来，夫妻俩都愣了一下，李叶笑并为多想，他随后解释：“我去收拾一下家里，自己一个人住，难免有些东西不方便。”说完他就把车开向自己的家里。
到了地方并经过一番客套和沟通之后，李叶笑最终以自己家里比较宽敞整齐为诱惑让刘家答应了住在他的房子里。刘家三口也表示不至于使用他的厨房，他们会出去用餐。两下协定之后，李叶笑就收拾自己的东西跟着老刘一起去老刘住的地方暂住，走之前他们一起在当地的一家涮羊肉餐馆吃了一顿地道的铜锅涮肉，席上父慈子孝，祖孙同乐，当真是一副和谐场面。
因为还是夏天，他们吃完了晚饭的时候天色还未昏暗，李叶笑就跟着老刘回到了老刘住的地方，结果李叶笑看到老刘的房间之后立刻对自己把自己的住处让出来的决定深表敬佩。
老刘是退休，或者说是下岗的工人，他所住的大楼是一栋1996年前后修建的老式住宅楼，原来的工厂宿舍之一。这种楼往往层数在5-6层之间，房间的型号也不尽相同，但是老刘在工厂的时候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工，连班长都不是，所以就算分，也不会给他太好的户型。事实也正是如此，刘建军的房子，大约五十多平米，还是建筑面积。屋子整个在住宅楼的东北角，冬冷夏热，也不透气，光线还不好。虽然刘建军也为了迎接自己的孩子进行了整理，但是从地上变色的地板革，乌黑油亮的桌面，昏黄的墙壁上形状不明的各色液体痕迹，破旧的沙发上的抓痕……刘建军的个人生活很成问题。
“额……小李，多谢你了……”刘建军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笑声的对李叶笑道了句谢谢。但是作为被感谢对象的李先生对此不以为意，只是苦笑着摇摇头，今晚上怎么住？
“嗯……今天晚上吃完饭，咱们就去我找的那个秘密基地。”刘先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家里不是久待之地，赶紧走进屋子收拾了两件衣服拿了个单肩包就出来了。
“走，我先带你去我的基地。”老刘拉起李叶笑就走，李某人看看昏暗还有些怪味的房间，龇龇牙也跟着离开了，不过鉴于这老家伙的特性，他要去的那个基地恐怕也是一处狼窝，可能环境还不如这里。
“我说你那个地方在哪儿啊！”李叶笑随口问一句，老刘拦住了他，之后看了看周围，空荡荡的楼道没别人，这才小声说：“就在小区里边。”
这个答案还是很出乎李叶笑的预料的，他本以为刘建军会在郊区找一个地方，谁想到就是这里……刘建军对李叶笑愣住的样子似乎很满意，他带有几分得色的告诉李叶笑：“这个小区原本是我们厂的宿舍区，是在更早期的设备仓库的基础上翻盖的，而仓库是备战备荒的那个年代修建的东西，现在早就没什么人知道这里还有一片地下室了。”
“于是您就鹊巢鸠占了？”
“什么话！我这叫有效利用公共设施！”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大楼，现在是下午六点多，这种老小区本身的住户不是很多，但是这时候是下班的点，来来回回的有不少人。老刘带着李叶笑小心翼翼七拐八拐地走到了这个小区中的一处角落，中间老刘还抬头看了好几次月亮，表情凝重。
他们抵达的地方有一片破旧的砖瓦房，在高速发展的今天还有这样的红砖瓦房可真是少见。其中有一间门上挂着一把厚重的锁，刘建军走过去打开了锁，推开门。里边空荡荡的，只是在房子的一个边角有一扇门。
“来，跟进店。”老刘转动那扇门的摇杆，随着一声沙哑的摩擦声，那扇防空门打开了。黑洞洞的隧道吹来阴冷的风，同时传来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我说你是不是在这里拉尿不清理？”李叶笑皱起眉头瞥向老刘，老刘不好意思的回答：“也不是，就是不定期……”
“我……”猎人真想把眼前的家伙打死。但是既然话说在前，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跟下去。老刘那边还笑嘻嘻的：“放心，习惯之后就好了，我上个礼拜清理过，这么热的天气，要不清理不变成沼气池？”
李叶笑心中默默地回了一句：“我看现在就很像沼气池。”不过他想说个别的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正好在这时候他想起一个狼人的说法来，于是开口问道：“老刘，狼人都会在月圆之夜变身吗？”
刘建军听到这个问题停下了脚步，低着头似乎思考了一些什么，然后他回头看了看李叶笑慢慢地说：“我们是根据月相来变化的，我们把每个月的月相分成五种状态，在不同的月相下觉醒的狼族个人的倾向和能力属性也不会一样。”
“那您是什么月相？”
“我是望月，也就是满月的月相。”老狼人似乎说出了自己的秘密一样，气势变得非常稳健。
“那你会有什么变化呢？”猎人的问题很多。
“我这种月相，本身就是族群中的战士，凶狠，好斗。我这个暴躁的性格多少也和我的月相有关系……”老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气势更加黯然。
“那么您现在……是个什么状态？随时游走在爆发的边缘？”李叶笑指的是之前车上的时候，那时候真的有点吓人。
刘先生表情尴尬的哼了一下，他小声说：“的确就是在爆发的边缘，不过我们这个群体流传着一套内部的方法来暂时压制我们的狼族本性，至少能支持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发泄出来。”
“根据猎人的记载这简直不可思议啊。”李叶笑很敬佩这个方法的发明者。
“那是另一个狼人发明的，他的这个方法帮助了很多人。”刘建军发自内心的感慨，李叶笑也觉得心有戚戚。这狼人要是动不动就变身，谁受得了？别管怎么样那个方法能让狼人暂时压制住自己的冲动，就冲这个想到那位救人无数的前辈也是万民生佛，即使是作为猎人的李叶笑也觉得的确值得尊敬。
“那么这位先生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老刘只是略带遗憾地说：“他已经归去了。”李先生听了之后也颇感遗憾，他知道狼族的寿数较之人类更为久远，现在据传说有些百年前的老人依然精神矍铄的活在世上，李某人本来也希望那位先生亦如此，只可惜天命不与。
说话间，李叶笑与刘建军已经走下了台阶，走进了一间安排好的房子，这是一间简单的独间，有一张铁架板床，一个床头柜，外边有一个石桌子，几个石凳子，最靠内侧有几个大铁链子沉甸甸的挂在墙上，墙壁上还有斑斑血迹，地上有些骨头，旁边还有几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大垃圾袋。李叶笑不想知道那里边是什么，不过他从这个屋子里能看出来，这是刘建军自我隔绝时候的居所。
狼人老头进来之后似乎是发现自己的这个窝实在是有点乱，他赶忙开始上上下下的开始收拾这个房间。李叶笑看见这个老头忙来忙去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但是老爷子并没有给自己的这个客人插手的机会，一边收拾一边说：“我自己一个人，有好多的坏毛病。见笑了……”
“我说，你在你家里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个不好意思的态度啊？”
“这不是咱们主要要在这边一起搅马勺吗？”老刘把地上的骨头扔进垃圾袋，看到李叶笑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他连忙拿出了袋子里的一个羊头骨：“羊的，你看，羊的。我们是有月母的誓约的……”
“月母的誓约？”李叶笑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他觉得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哦，这个是我们的传说，父狼，你知道吧，原初得的父狼？”
李叶笑点点头，他在资料里看到过，原初的父狼，传说中的狼人之父，自然秩序的保护者。虽然很多猎人和法师都认为这只是狼人自我神化的一个虚构角色而已。
“月母就是我们的母亲，她被父狼所吸引，和他生了五个孩子，就是我们五大部族……这些历史原来都是保密的，现在开放权限了，可以说一些了。”老刘把垃圾袋整理到一起，似乎是准备走的时候一起扔了。
“你说的月母的誓约是什么？”猎人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
“当初我们的先祖杀死了父狼，这个是自然地定律，或者说是一种传承。我们对此虽然深感遗憾，但是这是不可避免的，父狼老矣，必须有人站出来承担他的责任……”
“说重点，老刘。”猎人打断了狼人的话，这些似乎是一个杀人犯的自我辩白，李叶笑不想知道。
“哦，好吧。我们的先祖杀死了父狼之后，我们的母亲，也就是月母，来到了世界上，她把我们的先祖，也是她的孩子们集合到一起，首先严厉地斥责了我们祖先，然后作为母亲终究还是爱她的孩子们的，于是就亲自为五大部族的先祖制定了一系列的律令，我们的先祖处于对母亲的尊重和对父亲的缅怀，接受了这五大誓约，其中一条就有，不以同类为食，不以人类为食。所以……这些骨头是我原来买的羊！”绕了一个大圈子之后，老刘终于说到了重点，狼人是不吃人的。
这个消息倒是让李先生觉得很有意思，他之前看到的东西大部分都说狼人残忍嗜血，以人畜为食，于是猎人确认似的问：“你们不吃人？都不吃吗？”
老刘听见这个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认真地点点头，回答道：“不吃，这是我们的铁则。”
“那所有的狼人都遵守这个原则吗？”可是任何群体都有作奸犯科之徒……
“只要是我们五大部的成员，都遵守。同样，有些人可能一时无法在我们五大部族中做出选择，但是他们也遵从着我们的誓约。”刘建军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沉吟了一下，然后说：“狼人中的确有一些反对月母誓约的群体……但是他们认为人类是不配成为他们的猎物的，而那些家伙更愿意选择猎杀我们这些同僚。但是他们也不会吃人。”
果然你们内部也有不安分的！李叶笑觉得不出所料，任何群体都有不安分的存在。刘建军没有注意到李叶笑的表情，只是神情紧张地转了转眼睛，他小声说：“还有一种，就像是凡人群体中的变态杀人犯，他们背弃了月母，也背弃了父狼，他们成为了混沌的傀儡与爪牙。这些家伙……他们会吃人！”
“也就是按你的话说，你们这个群体绝大多数还是安分守己的，只有少数是坏蛋？”李叶笑明白了刘先生的总体逻辑，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刘老爷子本身也没有反对这个的意思，他竖起大拇指：“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你的悟性真高！”
话说到这份儿上哪还有什么悟性？李叶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有悟性的人，只是李先生原来看了很多年的侦探小说，有一句话他是非常认可的：罪犯往往都会努力的证明自己无罪，而那个承认自己有罪的人，要么不是罪犯，要么是特别危险的罪犯。只不过李叶笑觉得现在没有必要说破这个。
老刘来来回回的收拾了一大圈，终于把这个弥漫着酸臭味的地下室收拾的有点人住的地方的感觉了，这段时间李叶笑也一直在观察墙上的那几条粗大的锁链，很显然这是为了让狼人在变身的时候也不会乱跑。他看到那些镣铐都很粗大，人类的身体根本不具备约束力，恐怕只有狼型状态才有用，只不过李叶笑不太清楚老刘是怎么保证自己在变身的时候不会主动把这些镣铐甩掉的。
“那个……是我控制自己的，一开始我就是把自己关在这里，结果砸了好几套家具……”老刘拿着抹布正在抹桌子，他看到李叶笑注视着镣铐，很自然的知道李叶笑在关注什么，“有的时候我会奖励自己一些零食，比如你看到的羊骨头，有时候我只能用锁链来控制自己……”
李先生没有过多的评价，他隐约觉得这个老家伙自己有些保留，但是他抓不住那是什么，索性不再管。于是李叶笑把目光从哪些铁索与镣铐中挪开，问已经把屋子收拾出来的老刘：“你距离变身还有几天？”
说到这个老刘咧了咧嘴：“其实也快了，我应该就是明天或者后天，不过……”刘老爷子走到自己的那张板床的床头柜，那个床头柜之前李叶笑看了看，是一个底座焊死在地上的金属柜，老刘过去从里边拿出了一个注射器，不过不是一般医院使用的针筒，而是金属外壳的那种强效麻醉针。看见这个李某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你是不是说，如果你出现异变，就用这个把你放倒？”
“哎，我就说嘛，你聪明。你说对了，这个是动物园用来麻醉大象的，你看，到时候你只要看我情况不对就把这个扎进我的身体，你看见这个圆筒后边有一个按钮，你按下去，两秒钟我就能倒下，有效时间在两个小时左右，足够你把我带回来了。”
“额……为什么我觉得你找我来其实是为了这个……”李叶笑突然明白为什么是自己了……
老刘“嘿嘿”笑了一下：“这不是咱们俩认识有些年头了吗？”
李叶笑看见老东西那张贼笑的脸就想一脚卷过去，不过他忍住了，李先生在还残留着浓郁的尿骚味的房间里深吸一口气，差点背过去，不过猛烈的咳嗽了几声之后他还是艰难的问：“你从开始变身到完成需要多少时间？”
“大概五秒钟。”
“那也就是说，我必须时刻盯住你，在你开始失控的时候就立刻给你注射？”
“对没错就是这样。”
“你为什么不能用自己的静气术来让自己不失控？”
“不，你不懂，在月相吻合的情况下，我是无法压抑自己的，静气术是在月相与自己不合的时候避免失控的。”
“那你失控会做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
以上一番对话下来，李叶笑站起来，微微鞠躬：“刘先生，我觉得我不是一个合适的沙袋。再见。”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老刘哪儿敢让他现在就走，赶忙跑过去拉住猎人，口中连说：“别别，我不是来让你当沙袋的，我也是没办法，现在只能找你了！”
但是李叶笑无动于衷，他觉得老刘的这个委托有点过于危险，于是回答说：“刘先生，我觉得我要和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炸弹待几个小时是在玩命。”
“没你想的那么危险，虽然我快到月相期了，但是这不是还没到？等到晚上，你就把我用那个铁镣绑上还不行？这个事儿不难，就是你看管我。再说我给你这个药也不是让你现在用的，因为我的月相期大约是明后天，我要失控也是在明后天。今晚一定没事儿！”老刘死命抓住李叶笑，不让眼前这个小子离开，这个态度让李叶笑有点难办，说实话，他觉得有些危险。不过老爷子的请求也说不上不恳切，于是李叶笑提了两个要求：“我要加报酬。”
“行！我把这个静气术交给你行不行？学了这个，你能更好的控制情绪。也能让自己在很多突变面前保持冷静，行不行？”老刘急忙同意，只要不是给钱。
“这个我也能学？”既然如此李叶笑还是挺感兴趣的，他也觉得一个能随时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办法有用。
“能，你能学，很简单，我这就可以教你！”老刘看到李叶笑同意了，赶忙就把李叶笑拉回到了石凳子上。不过李叶笑伸出手来阻止了刘建军：“您再等会儿。”
刘建军停住，忙问这个事儿多的小子还有什么需要。李叶笑不紧不慢地表示，自己没带趁手的家伙，这里有没有。老刘这时候也顾不上别的了，他指着上边说：“隔壁房子有消防器材，里边有消防斧。”
李叶笑听见还有这种神器，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开始让老刘给他讲解静气术。至少今晚，静气术就能打发过去，而且这里有插口，他也可以用电脑来玩游戏和看电影，至于狼化，那边不还有铁链子呢吗？看上去事情还不错。至少现在李叶笑是这么以为的。即使他面临被老刘利用，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