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箬香哆嗦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漏错了话。巫明明看到她右脸神经抽动了一下，两双手则颤抖着取出手机，紧紧握住。
“他…… 他…… ” 她说，“他是发信息说的对不起。”
“是吗？给我看看。” 巫羽伸出手来，他的气场使得这个要求令人无法拒绝。
可哪儿来的短信道歉啊，巫明明根本就没干过，他知道聊天记录里一定没有。香香也很后悔为什么要拿出手机，是为了让事情看起来更有真实性吗？可现在反而弄巧成拙了……
她最后挣扎着说：“我已经，我已经把我们的聊天记录删掉了。”
“是吗？” 巫羽此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女孩子会删掉与自己心爱之人的聊天记录吗？” 他的手仍旧伸着，离香香越来越近。
“我……我说了我和他只是兄妹情！” 香香流下眼泪来，巫明明看得出她已经有些崩溃了。不能再这样下去…… 不能这样……
他猛地掀开隐形衣，正对着弟弟出现，一个手掐住巫羽的脖子，把他一把摁到了墙上：“我说过很多遍，不准！这样！对她！”
巫羽的脸部扭曲了一下，是呼吸困难的缘故，但是他的语气完全没有软下来，也一点儿没有慌张的样子：“隐形衣……吗？这种魔法故事里的玩意儿，居然也能有。”
“怎么？不服？”
“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有大数据屋庇佑。”
“关你屁事！把社交之瞳还给我。”
“给眼镜取了那么好听的名字呢。所以你来这儿，只是为了取走眼镜，根本不是为了香香。”
这句话扎到巫箬香的心里，她踉跄了一下，重重地摔在身后的一把椅子里。
“不，不是这样的。” 巫明明松了手，蹲到香香身边。巫羽因此得以呼吸新鲜空气，他耸了耸肩膀，转了转脖子，然后毫无感情地说道：“如果你能得到她的原谅，并且不要求带走社交之瞳，那我们便可相信，你来这里的目的很单纯，是为了巫箬香，不是为了眼镜。”
香香似乎有些被说动了，她犹豫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小腿处的裤子，十根脚趾不安地抓着地板。
“香香……”
巫箬香沉沉地低着头，不敢看他，低喃道：“你……你可以……不拿走眼镜吗？”
巫明明感到一阵绝望，弟弟太狠了，这话一说，把他置于一个拿眼镜就是不仁之人的境地。这一口气憋在心里，怎能不出！
你既不仁，我也不义。多年前的账从没算过，今日也该算一算了！
初中时候，是巫羽把香香的家事抖出去的，他从没有正式地当着香香的面提过这件事，因为不忍，今天就鱼死网破，告诉香香你究竟是个多丑陋的人！
“我不是好人，你更不是！” 巫明明怒吼道，“当初要不是你告诉同学们，香香家里出的事情，她也不至于被羞辱成这样，不至于动了自杀的念头，不至于被打，更不至于休学！”
一番话下来，他定定地望着两个人。
奇怪，巫羽这般冷静也就算了，为何香香也……
“你都知道？” 巫明明的气焰减了一半，肩膀也落下去了。
巫箬香点点头。
“你，你不怪他？”
巫箬香露出一个苦笑，缓缓说道：“不是他的错，是我……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