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们这么早呀，来洗衣裳的么。”
林小福目光一跳，立刻跑了过去，人还没到，声音先到。
她装作不懂那些妇人的急切，笑眯眯地打起了招呼。
“小福丫头来啦！”
“小福丫头来得正好，你这夫婿也是死脑筋，明明有鱼了就是不给我们先拿。”
妇人们扭头见了，连忙说道起来，其中一个竟然还有些气愤。
林小福却倏地拉下脸色，不高兴地盯着那妇人。
“婶子说话注意些，一大早什么死不死的，还在这危险的水边，就不怕我爹不高兴么。”
“……”
妇人们正要和林小福理论，忽然就见她毫无预兆地拉扯到“死”这个问题上，还扯出了她的死人爹，顿时愣住。
“这水边不危险，但撒网危险，不然咱们南林村也不会没几个会打渔了。”
林小福说话间便走近了，又说道：“你们挤在这里，我夫君撒网就要担着风险。”
“若下网地方不对，入水不够沉，能捞着的鱼也就不多，这一网下去捞不着什么鱼，不是要一直不停地下网了吗？”
“我夫君性子闷，跟婶子们自然不好说这原由，可你们挤在这里，我夫君怕网没撒好把你们带下水去，就要多担风险，更加吃力。”
“这吃鱼本是开心的事情，如今却要一大早搞些不高兴的事情，你说你们这是何必呢。”
“昨天村长大伯都交代了，就是防止你们都想先拿，最后人多就乱了套，交代我们把鱼送去他家，统一分鱼。”
“这样也方便村里知道，谁家拿了，谁家没拿，毕竟这已不是一户、两户的事情，而是全村都要送，需要的鱼可不少了。”
“恐怕今天一天都捞不到这么多鱼呢，若是再让婶子们这一拖后腿，我夫君得不分早晚辛苦几天呢。”
林小福送鱼本意是结交人情，自然不会像以前那般硬梆梆地怼回去。
但她一看便明白是什么情况，何况这些妇人自己也说了，因而，她先拿不吉利的事情镇住这些妇，再提到危险和难处。
最后把村长搬了出来。
自然，她是不会说把鱼送到村长家统一分鱼，是她提出的办法。
这时候就要拿村长的威信也震慑这些妇人，而不用让她得罪这些妇人。
果然，在提到村长的交代后，那几个妇人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但也没说什么了，还在看了一眼冷脸的赵子诚后，便往后退开了几步。
而林小福又说起难处，尽量让这些人理解他们不给拿鱼的苦衷，也算是尽力维持人情了。
她看了看正将网搭在手臂上却没有急于下网的男人，又看了一眼箩筐里零星几条大鱼和小鱼，想了想便又看向那几个妇人。
“我理解婶子们期待的心情，但今天早上不吃鱼没什么吧，不是中午就是晚上，肯定是有鱼的。”
“再说了，你们等在这里既耽搁了你们干活儿，又会让别人远远一看，以为这里能拿鱼，可不都跑了来？”
“到时人越来越多，我夫君怕是不敢下网了，这网在头顶上飞，若是一个没甩好，伤着谁了可怎么办呢。”
林小福又是一翻苦口婆心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