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的双手微微一顿，诧异地看向乾昭昭，“就因为他们夫妻和我们是老乡？小姐，你知道整个武岳市有多少人口吗？每年有多少人去山阴市求学吗？全省，就数省城和山阴市的武岳人最多了！你们这怀疑也太没根据了吧？”
乾昭昭得意地一抬小下巴，“所以说你们都是一般人啊！也就我和我家铁塔不一般，才会怀疑上他们！哎，不对……”
她说到一半突然疑惑起来，“山阴市闹鬼众人皆知，有点本事的人都搬走了，怎么武岳市还会有那么多人来我们那儿上学？”
赵秀翻了个白眼，“一看你就是大小姐出身，不知人间疾苦！第一，山阴市虽然传言很多，但它的大学城建在郊区，并不在闹鬼厉害的市区。第二，山阴市大学的老师特别厉害，不说个个都是真教授级别的，起码也占了大部分，省城不知多少大学去挖过人，可惜没一所学校成功，外省来挖人的学校也比比皆是。”
乾昭昭莫名有些心虚，这不管什么东西修成人形，活得久了，自然就学贯古今了嘛……不用想都知道为啥外地的学校撬不动墙角啊！
她不由自主地撇过头不看赵秀。
赵秀却没有察觉地继续说道：“而最重要的就是第三点了，山阴市大学城所有学校的学费，住宿费都只有省城的一半，食堂更加是全部免费，菜色还特别好！要不是他们不支持学生留校任教，山阴市的老年化问题恐怕早就不用发愁了！”
乾昭昭干笑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道：“你这么了解山阴市大学城，当初怎么没来这里上学？”
“谁告诉你我没去过？”赵秀突然气哼哼地说道，“我报考了山阴市好几所大学，分数线也够了，可就是没一所学校录取我。人家都以为我是因为家里穷才没继续念下去的，我都不好意思去解释！”
“那你没去找学校问问吗？”乾昭昭好奇道。
“问了啊！”赵秀大力敲下回车键，“接待我的老师说我不需要再去深造学习了！希望我把有限的教学资源让给别人！亏得我整整高中三年都在兼职攒学费！”
“可是，我们从你邻居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好像没说你中学时就开始打工……额……你该不会那时候就开始用这个赚钱了吧？”乾昭昭眼神诡异地看着她手中的电脑，一般途径查不到的钱财来源，除了这个，应该也没有了吧？就连孙大哥一开始不也忽视了吗？
赵秀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对啊，不然我哪儿来的钱在省城买房子？你们该不会到现在还以为钱是我哥给的吧？那你们还不早就盯上我了啊！”
乾昭昭看着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姑娘暗地里干的私活，别人不知道，可当年招生的那些家伙肯定是心知肚明的，要不也不会断然拒绝她。这事儿反正也是一笔糊涂账，好在以赵秀的本事也不愁吃喝就是了。
“咦？”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的赵秀突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你让我查的这个朱美华跟我哥还真有那么一丁点儿联系！”
“什么联系？”乾昭昭顿时凑了过去，将脑袋挤在赵秀和屏幕之间，“让我看看！”
“别挤啊！小心点儿！这么一台高配的机型可要不少钱呢！”赵秀连忙举高了电脑，飞快地说道，“这个朱美华和我哥哥在同一所中学上过学，比我哥哥低了一届。不过我哥哥中学没读完就出去挣钱了，他们俩应该不认识才对。”
“只低一届？”乾昭昭仔细看了看，赵传和朱美华共同待过的这所中学是一所不大的乡镇中学，一个年级最多也只有6个班，“那也就是说朱美华还是有可能认识赵传的。你再帮我查查沈栋，就是现在朱美华的老公，不用查他的生平，主要看看他和朱美华是怎么认识的，会不会也跟赵传有交集。”
赵秀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当我是神啊？人家两夫妻的私事，警察查不到的，我就能查到？”
乾昭昭讨好地摸出一只苹果递了过去，“那不是因为警局那边要查的东西太多了吗，一事不劳二主，这点小事你就顺手代劳呗？”
“等着！”赵秀伸手抢过苹果，“咔擦”就是一大口。
“这两人是2005年结的婚，那时朱美华才刚好20岁？”赵秀一边查找着线索一边含糊不清地嘀咕着，“这下手可真够早的，沈栋肯定是勾搭了未成年少女！”
“哎，不对，朱美华有一条录取信息，山阴市警官学院？不过她没去学校报道！真浪费！”赵秀不由愤懑不已，她想上大学却没学校肯收，偏偏有人收到了录取通知却不去！
“警官学院？这不是沈栋毕业的学校么？”乾昭昭诧异道。
赵秀倒是不以为意，“说不定俩人就是这么认识的，我只能查到这些，剩下的都靠你们自己了。十几年前网络可不发达，你要是问我这两年的事，我说不定还能多告诉你一些。”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对了，要不要我去找人帮忙把你弄出来？”乾昭昭觉得自己应该为赵秀做点儿什么。
赵秀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算了吧，要不是你那个黑脸骑士，我也进不来。待了两天，我觉得这儿也挺好的，包吃包住，没人打扰。你赶紧走吧，记得早点儿找回我哥哥的尸体！”
乾昭昭点点头，像来的时候那样，又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拘留室里的赵秀无奈地摇摇头，将附近这一片监控摄像头的画面又切换成了录像状态，直到这丫头完全离开才又切了回来。
一无所知的乾昭昭此时却看着空荡荡的公园有些懵。
她蹑手蹑脚地翻动着公园的绿化带，小声地呼唤着：“屠寅，屠寅？你在哪儿？快出来，我们要回去了！”明明说好在附近这处公园等她的！这家伙怎么又不见了！怪不得人家都说养猫不如养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