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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第一百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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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人知的巨大墓场一直安静地在阿赫摩斯王的墓地之下沉睡, 天长日久, 尸首腐烂时酝酿出浓厚的腥臭气息在这个巨大的洞穴之中翻腾盘旋,让洞穴里的泥土和岩石都沾染上了腐尸的气息。

巨大洞穴的顶端,一滴从腐烂的湿润泥土中汇聚而成的黑色水滴挂在一个向下凸起岩石的尖端, 摇摇欲坠。

它在黑暗之中晃动着,因为本身也呈现污黑的色泽, 更是让人看不清楚。

它酝酿了许久,终于不堪重负从岩石尖端上滴落, 打在它下方一个半截掩埋在泥土之中脏污的白骨头颅之上, 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因为这个巨大的洞穴一片死寂,于是这极其轻微的一声便显得异常清晰。

腐黑色的水滴从光滑的头颅骨上滑下来,很快渗入腐烂的泥土之中。

偌大一个洞穴大部分都被森森白骨覆盖, 边上一点微弱的火光晃动着, 照亮了洞穴的一角,于是堆积成山的白骨在火光下明晃晃闪着惨白的色调, 越发显得阴森可怖。

年轻的法老王坐在挂着火炬的石柱之下, 靠着石柱。

他闭着眼,似乎在沉睡,可是从他那紧握的手和周身散发出的明显的警惕气息就可以知道他不过是在闭目养神而已。

很快的,他睁开了眼睛,绯红瞳孔的色调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明亮。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 火光所不能达到的地方,仍旧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

少年王的眉紧紧地皱了起来。

略微估算了一下时间,他们已经困在这里整整两日了。

这两日里, 别说食物,甚至滴水未进。

他还抗得住,可是……

绯红色的瞳孔向下移动,年轻法老王的目光落在那正蜷缩着身体躺在他腿上沉睡的王弟脸上,眉皱得越发紧了起来。

头枕在他腿上沉睡的年少王弟那张稚嫩的脸在火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紧紧抿着唇,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浅褐色的手指抚上那白瓷色的颊,然后慢慢地移到了王弟抿紧的唇上。

那唇因为干渴而裂出好几道细小的裂口,当他拇指的指腹抚过的时候,没有常日里柔软温热的感触,反而明显感觉到那唇抚起来粗糙了不少。

火光的阴影落进少年王眼底,让艳红色的瞳孔阴暗了不少。

在这个四处都是岩石和泥土,白骨堆积的洞穴里,没有任何水源和食物,沾染了腐尸气息的水滴是不能饮用的。

亚图姆眼底泄露出一丝焦躁的神色,抚着他的王弟颊的手也不自觉地重了一些,直到感觉到不适的王弟动了一动,他才反应了过来。

他刚才注视着前方黑暗没有聚焦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他的王弟身上。

游戏在闪烁的微弱火光下蜷缩着身体,发出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

亚图姆的目光落在了游戏的胸口,因为感觉到这洞穴之中阴郁浓厚的怨气和黑暗之力——这种怨气重的地方,很容易让意志力不够坚定的人受到影响而被侵入神志。

亚图姆把黄金积木戴在了游戏身上。

虽说这个殉葬坑大了点,但是对他来说是件极其普通的事情,自是不会受到影响,但是他那性子软的王弟似乎无法忍受的样子,所以他觉得还是用黄金积木护住王弟的神志比较安全。

大概是因为疲倦,也或许是为了减少身体的消耗,也是为了忽略饥渴的难受感觉,这两日来大多时间王弟一直都处于昏昏沉沉的沉睡之中。

睡觉的时候,总是蜷缩着身体,紧紧地抱着怀中的黄金积木,就像是抱着最重要的珍宝。

醒来的时候,也常常是盯着黄金积木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弟很少说话,也并未向他提及一句或是饥或是渴的事情,只是这样却越发让他心底透出几许不确定的不安感。

想到这里,年轻的法老王的手再一次抚摸着他的王弟柔软的发,也许是感觉了他的手的感触,年少的王弟的颊下意识蹭了蹭亚图姆的腿,似乎是在寻找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

注视着年少王弟的绯红色瞳孔里流露出的是复杂的神色,隐约透出一丝困扰。

亚图姆总觉得不知道他的王弟到底在想什么,很多时候,他都弄不懂王弟的各种行为,就如同王弟也常常弄不懂他的心思让他不快一样。

就像是上一次,他看见王弟因为眼前这堆白骨而害怕成那样,才忍不住开口想要告诉他这东西很平常,根本不需要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对。

他甚至不知道王弟在生什么气。

他只是觉得莫名其妙。

“……王兄?”

略有些游移的神志被那一声轻微的呼唤声唤回,少年王低下头,发现王弟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紫罗兰色的瞳孔因为主人力气的流失而显得有些暗淡,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或许是因为说话时扯到了唇上裂开的口子,疼痛让王弟脸色稍微动了一动。他闭了嘴,从干涸的喉咙里好不容易挤出的话让他越发感觉到喉咙火烧似的疼痛。

好想喝水……

年少的王弟这么想着,却并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低下头,目光落在被他的双手捧着的黄金积木上。

浅紫色的眼睛眨了眨,透出一丝茫然。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明明知道就算戴着这个,那个人也不可能再借用他的身体出现了,他为什么还要抓着黄金积木不放?

“王兄……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强忍着灼烧般疼痛的喉咙,游戏再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因为干渴而显得很低哑。

他看着怀中的黄金积木,神色有些恍惚。

一直以来,他总是在依赖另一个他。

他总是觉得,只要有另一个他在身边,就没有需要他担心的事情。

就算另一个他现在是曾经杀死过他的法老王,他仍然无法否认自己的确因为亚图姆的存在而感到放心。

只是这一次,他们困在这里如此之久,亚图姆似乎已经束手无策。

饥渴感一直在折磨他的身体。

他在痛苦中突然觉得,他们大概会死在这里。

亚图姆没有回答。

因为游戏在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他,而是低着头看着捧在双手之中的黄金积木。

他看着怀中王弟那双浅紫色的眼睛眨了眨,闭上,又睁开,视线却始终聚集在黄金积木之上,没有看他一眼。

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快。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亚图姆此刻的不悦,躺在他腿上的游戏的头动了动,微微仰了起来,目光落在亚图姆的脸上。

紫罗兰色的瞳孔清晰地倒映着少年王浅褐色的面容,突然轻微地颤了一颤,像是在犹豫不决。

“王兄,其实我……”

亚图姆还是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抚了抚他的颊,似乎是在示意他不要说话。

游戏本来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唇张了张,颊上那温暖的感触又让他几乎冒出喉咙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抿了抿唇,看着亚图姆,脸上露出了烦恼的神色。

此刻,年轻的法老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王弟正处于纠结之中,他只是看着那在黑暗中白得近乎透明而缺乏健康血色的肤色,绯红色的瞳孔中透出一点犹豫的神色。

他抬起手,手指按在自己额上的黄金荷鲁斯之眼的头饰上。

一顿,他迟疑了一下,又松开手,放了下来。

游戏看着亚图姆的动作,突然跟着抬起手来摸了摸黄金的荷鲁斯之眼,似乎是突然兴起,想要把那头饰摘下来。

伸手抓住那不安分的手,少年王制止了游戏的行为,他看着游戏的目光带上了不悦的神色,握紧了对方的手示意其安静一些。

游戏突然笑了起来,伸出双臂搂住了亚图姆的腰,整个埋入对方的腹部,掩住了眼角那一点水汽的反光。

“另一个我……”

那极轻的一句话闷闷地憋在腹部,含糊不清,让年轻的法老王没听清楚。

游戏搂着亚图姆的腰,脸埋进去。

粒米未进的腹此刻绞痛得厉害,干裂的喉咙也跟火烧一般,让他再也没有了继续说话的力气。

他抱得很紧,蜷缩起来的纤细的身体让他越发像个小孩子。

他的意识再一次恍惚起来,似乎又要昏睡过去。

【游戏!】

即将失去的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惊醒,游戏睁大了双眼。

【游戏,能听见吗?】

他坐了起来,环顾着黑暗的四周想要找出说话的那个人。

才胡乱看了几眼,突然手臂被人抓住,他刚一抬头,就被那不知何时站起身来的少年王拽起身来。

他茫然看着那个皱着眉仰头看着头顶的少年王,下意识跟着仰头向头顶看去。

他们的头顶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幽黑之色,但是游戏却分明听到那个呼唤他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亚……顿?”

的确了不是自己的幻听,游戏下意识回应了对方的呼唤。

【能听见就好……游戏,听着,黄金眼我已经控制住了,但是现在囚禁你们的是那数万怨气汇聚起来的黑暗力量制造出的屏障,仅仅使用黄金眼无法打破。】

传下来的声音顿了一顿。

【那家伙和你在一起吧?】

……

那家伙?

游戏寻思了半晌,然后愕然。

是说亚图姆?

“王兄?”

他下意识向身边的法老王看去,只觉得那抓着他的手指紧了一紧,感觉到法老王此刻的不悦,便赶紧闭了嘴。

【很好,如果那家伙和你一起的话也应该可以听见我的话。】

【听着,我现在就发动黄金眼的力量,可以在短时间内破开黑暗封印,你抓住时间让黄金积木接受黄金眼的力量连接出一个通道——】

“哎?等一下,黄金积木现在在我这里——”

年少的王弟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突然头顶上浓稠幽暗的黑幕像是被什么利器撕破了一个口子,一道金光从天而降。

那耀眼的光芒一下子就刺痛了他早已习惯微弱火光的眼,让他下意识眨了眨酸疼的眼睛。

他刚眨了一下眼,站在他身边的法老王突然抬起左手握住了他胸口的黄金积木。

黄金积木闪耀出明亮的光华,随之射出一道光芒,向上飞跃,恰好和从天而降的那束金光汇聚到了一起。

两道原本仅有手臂粗细的光束刚一相遇,原本细细的光束突然扩大了数十倍,那扩大的浑圆光柱恰好将少年王和王弟两人笼罩其中。

游戏只觉得沐浴在光芒之中的身子一暖,跟着就是一轻。

他愕然发现自己整个身体竟是晃悠悠地漂浮了起来,因为过于吃惊他漂浮起来的身子跟着不稳地晃动了几下。

和他一起向上浮起的亚图姆的右手一直紧紧地抓着他,这才让他站稳了脚步。

他看着自己和亚图姆慢慢向上漂浮而去,那阴森黑暗的洞穴和森森白骨都在脚下逐渐离他远去。

不想再去看地下的那些让他不舒服的东西,他仰起头来,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头顶上方闪耀着金色光圈的出口,脸上明显露出大松了口气的神色。

只要到了那里,就可以逃出生天。

他的目光中透出期盼的神色,抬起右手,似乎是想要抓住那道给他带来希望的金光。

与他相反,年轻的法老王只是看了头顶一眼,便低下头去,皱着眉注视着下面的黑暗,冷淡神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方安安静静的,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息。

从上面看下去,只看得到无穷无尽延伸出去的黑暗。

绯红色瞳孔里的光华微微闪了闪,少年王抬起头来,他张口似乎想说什么,突然神色一变,刚抬起来的头又立刻低了下去——

几乎就在他低头的那一瞬,几乎是同步,数十条长长的黑影从下方呼啸而来,目标直指光柱之中的法老王和王弟——

几乎是在瞬间做出了反应,少年王抓着王弟的手使劲向后一拽,将王弟本就因为漂浮在空中而不稳的身体拽得向一边歪倒了下去。

而王弟突然被拽得身子一歪,恰好偏离了方向被少年王挡在身后,于是那数十条蔓藤似的黑影在一瞬间尽数缠上了少年王的手脚和身体。

少年王原本上升的身体猛地一滞。

粘稠的长长的黑影像是毒蛇般紧紧缠住他的身体,狠命地将他向下拽,竟是猛地在一瞬将他拽得下沉了少许。

未被束缚住的王弟却仍旧随着上方出口的吸引力在上浮。

他的手和少年王的手紧紧地抓在一起,在那瞬间的一滞后一把拉住了少年王即将被拽下去的身体,恰好和下方数十条仿佛有生命存在般蔓藤似的黑影向下拽人的力道僵持住。

【怎么可能让你们逃走。】

下方的黑暗阴风阵阵,阴惨惨像是风在呼啸发出的杂乱的声音一掠而过,透出渗入灵魂的阴冷感。

隐约可见浓郁的黑色雾气在两人脚下的黑色洞穴中剧烈地翻腾起来,它们像是火焰一般吐着黑色的火舌向上蔓延喷吐,向上空的他们追来。

【留下来和我们永远在一起……】

那不甘愿看着猎物逃离的由无数怨气凝聚而成的强大的黑暗力量在黑色洞穴中搅动着,翻腾着,想要将即将逃离的两人再一次拽回黑暗之中。

游戏的身体被出口吸引着向上浮去,可是抓着少年王的那只手和黑影拽人的力道僵持在半空之中动弹不了分毫。

光柱上空巨大的吸引力让他的身体腾空向上,几乎倒立了起来。

他睁大眼睛看着被数十根蔓藤般的黑色影子紧紧缠住的亚图姆,手上又传来一阵大力,身子一沉,他几乎就要被拉扯回去,可是上方的吸力又紧紧地拉住了他。

白瓷色的手臂因为濒临极限的拉扯已是苍白得看不见丝毫血色,游戏咬紧了牙关,左手死死地扣紧了那浅褐色的手腕。

从他颈上垂下去的黄金积木在他手臂旁轻微地晃动着,那撕裂了上方黑幕的屏障从天而降的光芒让他的影子落在下方的亚图姆的脸上。

他咬着牙,睁大眼睛,却怎么都看不清隐藏在阴影中那张脸的表情。

黑暗之中,年轻的法老王微微皱了皱眉。

他看了一眼那数十条紧紧缠绕在自己身上将自己向下拽去的蔓藤似的黑影,抬起头来,迎向头顶刺痛眼睛的光芒。

他没有听见外面那个家伙的声音,却清楚地看见头顶撕裂黑幕的光洞在颤抖着,以极小的速度逐渐萎缩下来。

那光柱也在渐渐缩小。

亚图姆的目光落在他的王弟身上,红宝石溶液般的瞳孔深处有光华一掠而过。

他一直抓着他的王弟的手腕,而王弟也努力地拽紧了他的右手。

然而,来自不同地方的力量却将他们带向了不同的方向。

少年王松开了手。

本就是勉强保持的平衡因为一个强劲的力道的缺失而瞬间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年少王弟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因为错愕而睁得越发大,措手不及之间,本来被他紧紧抓着的手腕猛然间向下滑了大半,他只来得及揪住手心中剩下的半截浅褐色的手。

在上下两个不同方向的强劲力道的拉扯下,他单独的左手的力道根本不足以拽住少年王的手。

于是那仅剩的半截的手也在缓慢地离他而去。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那浅褐色的手一点点从自己僵硬得近乎痉挛的手心之中被扯出去的感触。

手中的空洞在一点点地增加,那略显粗糙的手指磨蹭掌心肌肤的感觉是如此的清晰,一下一下让他的指尖抖得厉害。

那只手离开他的速度是极慢的,因为他在竭尽全力地揪住它、抓紧它,攥紧的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尽而泛白。

可是越是用力想要抓住,就越是清晰地明白那只手在脱离他的掌控,越是让他心慌意乱。

他睁大眼睛,怔怔地盯着此刻还勉强算是彼此交握的手,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他看见他的指尖深深地嵌入了少年王浅褐色肤色的手背之中,已是抠出血来。

一定很疼吧……

游戏茫然中这么想着,指尖的力道却用得更大。

他掐入浅褐色手背肌肤之中的指甲随着那只手的下滑而在那上面抠出五道深深的血痕,他看见自己的指甲被渗出的液体染成鲜红的色调。

他看见亚图姆皱了皱眉,抬起头,绯红的眼向他看来。

他有些茫然地和亚图姆对视,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他只知道当亚图姆看向他的时候微微怔了一怔。

绯红色的瞳孔微微眯起,显得有些细长,但是年轻的法老王脸上露出的并不是生气的神色,反而看起来很复杂。

一定要说的话,或许用困扰来形容最为恰当。

他不知道亚图姆为什么会在看到他的脸的一瞬间露出这种困扰的神色。

但是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在亚图姆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或许该说,他经常看到。

每次当他认为亚图姆做得不对而与之争论甚至反驳抗议的时候,亚图姆生气也好,无视他也好,眼底深处或多或少都会露出这种类似的困扰神色。

就和刚才在黑暗的洞穴之中他对亚图姆说出那些话时一样……

它一直都在,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那已经脱离了手背的手在挣扎着,不甘地,死死地攥紧了此刻唯一可以碰触到的一根浅褐色的手指。

哪怕那只手指依然在一点点从他攥紧的掌心中滑落。

有什么东西涌进了他的眼睛,涨得满满的,酸痛得厉害,让他再也看不清眼前越发模糊的一切。

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瞳孔深处流出来,酝酿着在眼眶里滚动了许久。

这一瞬,终于沉重得从他的眼里滴落下去。

【别离开朕。】

不相信的人是谁。

那一滴泪水滴落在年轻法老王浅褐色的右颊上。

于是少年王红艳色泽的右眼下意识眨了一眨,再一次睁开的时候,那滴泪水便顺着他浅褐色的颊滑落下去。

在少年王反射性地微微侧头的一瞬,那落在他脸上隐藏住他脸上表情的阴影也随之滑开。

【对你来说,你的骄傲比我的性命更加重要。】

骄傲的人是谁。

从浅褐色的颊上滚落下去的那滴泪水顺着少年王突然上扬的唇角制造出的弧度顺势滚入了他略有些干裂的唇里,滋润出一点温亮的色泽。

绯红色的瞳孔折射着刺目的金色光芒,此刻也仿佛感染上了被水润湿的唇角的温亮,掠过一道火焰般柔和明亮的光华。

黄金的荷鲁斯之眼的头饰反射出的明亮光芒照亮了少年王浅褐色的俊美容颜上那抹一掠而过的极浅的微笑。

【你什么都不明白……你自以为是的承诺从未实现。】

自以为是的人是谁。

当充斥着水雾的浅紫色瞳孔中汇聚而成的第二滴泪水滴落下来的时候——

少年王的指尖终于从他的王弟攥紧的掌心中滑落。

缠住他的影子将他拽回下方阴冷的黑暗之中。

他的身影在一瞬间被黑暗吞噬,和他一起坠落的那一滴泪甚至尚未来得及滴落在他的颊上。

它跟着他,在那一刹那坠入黑暗,消失得干干净净。

——到底是谁在容忍谁——

三千年前立于世界顶端至高无上的法老王

三千年后生存于社会大众之中的普通少年

三千年的差距以及地位身份的不平等让他们的思想和行为处于拒绝承认彼此几乎是完全冲突对立甚至本该是彻底敌对的立场——

游戏接受了现在的亚图姆

以三千年后的记忆为条件

法老王接受了他的王弟

没有任何附带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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