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只有意识还尚有残存。
他想起了方才在庙宇里那样红着眼睛的白苏，他的脑袋便一片混沌。
耳边仍然响着那女精怪说的话，着实让他有些难受。
“咳……咳……”他想要挣扎，可偏偏只能发出几声咳嗽声，他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那女精怪套上红色的外衣，自己伤口的鲜血立刻与那红色沾染在一起。
似乎是黏腻的，不能分开的一般。
让方若蘅觉得心生厌恶，觉得恶心。
难不成，连自己的身体也已经开始贴合这件婚衣，自己难不成就这样与自己面前的这个女精怪成亲？
方若蘅觉得不可思议，好似一切都还在梦里一般，让他觉得好不真实。
明明就在昨一天，自己还拉着自己心爱的女子。
可今日，站在自己面前，冲着自己这样谄媚地笑的，居然又是另一个人了。
无论她如何地在方若蘅的面前妩媚，他始终觉得这女精怪狰狞得很，似乎再看上几千年，几万年也会这样觉得。
不会有看顺眼的那一天。
可……难道自己就真的这样与这人成亲了吗？
方若蘅有仅存的意识努力地在脑海里询问着自己，想要自己赶紧恢复对于身体的自主权利。
只是再怎么强撑着，想要运用灵力，也根本毫无作用。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让方若蘅焦灼不已。
特别是还听到那女精怪笑嘻嘻地看着自己，那样温柔的眉眼，那样柔声柔气。
他能确定，那女精怪是心里当真有自己的。
可，这并不妨碍自己厌恶他。
他想对那女精怪说，让她的脏手离自己的身体远一点，可偏偏，自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半梦半醒间，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异样的声音。
是那种打破山洞里安静的气氛的声音，但却是让自己感到心安的声音。
“住手，你在干什么？”白苏站在远处，朝那女精怪道。
那女精怪似乎觉得有些不乐意，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大事就这么被打断了。
她转过头去，用愤恨的眼神看着白苏，道：“是你，刚刚已经放你走了，你现在还回来作何？”
若是刚刚只是在幻想的话，那现在方若蘅便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白苏的声音，不知为何，他甚至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恢复一些一般。
这让他有些诧异。
原来，在刚刚白苏四处找女精怪的时候，正巧就走过了这个山洞旁边，起初也没注意到，只是见山洞外有一些血迹。
明明也可能是野兽的血迹什么的，可莫名的，白苏一看到这些血迹，便觉得心如刀绞，十分难受。
不知为何，她有些怀疑是否那个女精怪就在这个山洞里面。
走近一瞧，果然真是，不仅如此，还有一个受伤的人。
不过……这受伤的人倒是生的好看。十分俊俏，让她看了都忍不住笑。
只是隔着那火红的衣衫，她都能闻到那人身上的血腥味，大概是受了重伤。
那女精怪不止伤害了自己，现在居然还来伤害这个俊俏的男子……真是，不能不出头！
她见那男子见了她，似乎也有些诧异的样子，丹凤眼半眯了一下，但却什么话也没说。
总觉得，他有些似曾相识。
只是只要苏白一仔细想，必定会头痛欲裂，她也就不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
“你让我走了，可没说你还要再去祸害其他人呢。”苏白顿了顿，道，“那位公子，恐怕就是你伤害的吧。”
说着，她又转过头去看方若蘅，企图像那些英雄救美的人一样，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