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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我将手里攥得死死的荣誉证书揉成团,念了段咒语让它成灰,消失得干干净净。

乱菊明眸半睁,话里带了酒意,她笑了笑说:“你就是小新吗?”

我僵立在门口,手指在背后相扣,微微颤抖,突然的从心底升起了莫名的情绪,揪心似的难过。

因为她笑起来的时候,眼里堆满了星辰,闪亮明媚一丝一丝浸透去了人的心底。

而我的天空,越发暗淡了。

我傻傻地点了点头,扯扯嘴角回忆微笑的表情。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她所经过之处,明亮温馨,花香四溢。

仿佛等过了一个世纪。

时间慢得如老人脆弱的呼吸。

她卷曲的金发感染了她身边的空气,围绕她的,是璀璨的比拟得阳光的氛围。

她的步子轻缓,一声一声的,如踏在我心上。

却是顿挫的,沉重。

面对她,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乱菊的手搭在我肩上,喝了酒却清醒而认真地说:“小新要努力啊,小山大人会为你骄傲的呢!”

我疑惑。

为什么他们都知道美伢,而美伢又提及过我。

她右眼欢快地眨了眨,竖了食指说:“大姐姐我是女协的大将,松本乱菊。”

我释然。

估计美伢是某地下神秘组织一员。

我乖巧地整了整衣服,说:“请多关照。”

说话的时候我笑了,因为我觉得,对这样温暖真实的乱菊,我做不到吝啬真挚的笑颜。

也许是从这次见了她,我便从心底产生了放弃的心理吧,他。

或者,从没有,认真的,去用力抓住那些散落的日子……

乱菊提了酒瓶子出门,因为还有别的事要办,醉酒会挨批。

空鹤蹙眉问我见了乱菊为何会不自然,因为乱菊是自来熟。

我借口说,我是不习惯见生人。

可是谁知道,我在很久前,已经知道她,也知道他。

金发爽朗的她,银发微笑的他。

我认识你们,已经多年……

久远到,我不曾到这个世界之前。

海燕揉了揉我头发,眼里是怀疑和含蓄的探问。

我笑眯了眼说,我拿了奖学金,想去我以前的家看看。

海燕眼神暗了暗后问,要不要去看小山大人。

我摇头,低着头说,等我毕业了,成了死神后再去,那时候,美伢会很开心。

他们都安静了。

我摸了摸穿透左耳的小向日葵,深呼吸,挺直了腰板出门。

那日焦黑的向日葵尸体早已不复存在,而油菜花的讯号也中断。

果然,养活的家花,是由美伢的灵压支持着。

樱花盛开着,粉色簇拥着挤满了整个树冠,阳光下干净的粉色暖和了一片天。

风过,追逐散落的花瓣,余下叹息着的浅淡自然香。

树下是斑杂连绵的绿色。

杂草疯长着,不知道长大的苦闷。

而杂草的尽头,是成了废墟的我以前的家。

日晒雨淋后,那一方剥落的砖墙更是萧条。

柔和的光线下,尽是清冷。

我站在樱花树下,远远的盯着那一小堆断壁残桓,心生凄凉,却硬是不敢跨出一步,不敢接近。

那些暖和的色彩。

已经。

都不存在了啊……

踌躇犹豫间听得熟悉而遥远的关西腔调。

“啊啦~你在呀~”

那人出现在废墟前,远远地挑起嘴角笑了。

突然就阳光灿烂起来,我头顶那片阴郁的深色云朵慢慢褪成淡彩。

我绞了绞手指学他微笑,问:“你也在么?”

他依旧笑着,不答话,慢慢的走近。

我心底升起了隐隐的紧张不安,因为他的脸色,似乎有一点怪异,一贯的笑容里,有了别的成分。

不只是看好戏的,事不关己的淡漠的笑。

我不自觉的抬手去摸左耳的向日葵,不只我一个人的话,我会比较冷静吧。

总是让我琢磨不透呢。

银。

他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

缓缓的抬手,柔柔地按在我发上。

银高了我很多,我得抬头才能看清他的脸,而那只手似乎有千斤重,压得我抬不起来。

那天和银干架,我的血花,纷飞。

我心脏跳动的频率一点一点地加速,怀里的匕首似乎温热起来。

手绞在背后开始发抖。

他只是用手指摩挲着我的头发,一丝一缕细数一般,他的呼吸仍是平稳安逸,浅浅得似乎听不见了。

他说:“头发怎么白了啊……”

那一瞬间我的匕首收回了它的锋利。

银的声音里有了极细微的叹息,一贯漫不经心的腔调里,有了少见的柔和。

我的脸似乎慢慢烧了起来,暖暖得有点发烫。

大概,只是幻觉了。

因为很久没有见着这个我想要超越的人,所以头脑会短路。

我长长的吐了口气,抬头,微笑着装哀婉说:“你说不喜欢黑色的头发。所以,一道雷将我的头发劈成了白色。”

他游移在我发间的手指顿住,好奇问道:“雷?什么时候的事?”

我蹙眉,他怎么会不知道?

“那天我被你揍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时候,天上落了一道紫中带蓝,蓝中带白,很漂亮的闪电,劈晕了我后,我的头发就变成了你不讨厌的银白色啦~”

“死了人的那天吗~”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又说,“啊啦~你不知道么?那不是雷呢~~”

我只听了前半句,被小向日葵耳钉穿透了的左耳垂开始生疼。

银说的话总是在该隐晦的时候直白没有顾忌,硬生生地戳了你的伤疤后仍笑得事不关己。

我的手不自觉的伸去摸左耳,憋屈地说:“是,就是美伢和大傻死的那天。”

他的手滑到了我脖子上,又往上,覆了我的手,撩起遮了耳的细碎发丝。

我艰难地咽了口水,他的手有薄薄的茧子,却又柔和如上等的丝绸,手是凉凉的,肌肤触碰之处很舒服。

风从我们身边欢快的跑过,温柔地按下一排一排杂草们看热闹的脑袋,天气正好。

直到银的声音懒懒地响起:“这是什么?”

他的手指触到了我的耳钉。

我全身不自主地抖了抖。

我一直披散着毛糙的枯发就是为了遮掩这东西而已。

而他,轻而易举的,靠近。

习惯的肢体动作会出卖你。

我很早就知道的啊……

因为在乎了,所以不自觉的,泄露了……

“耳钉。”我耸耸肩,装作无所谓地说,又加了句“现在的学生中很流行。”

“啊啦~是吗?”他眯着眼笑得狐媚,似乎酝酿着极有乐趣的事,然后他俯下身来,下巴枕在我肩窝,伸了舌头舔了舔我耳垂。

我呆了三秒后,倒退三步,额滴个神……

我现在不只是脸烧着了……

而那狐狸兀自开心地摆笑脸,任风搅乱了他的发丝。

切!

我艰难地压抑着颤抖的心肝,狠狠地掐如被打了麻药的左耳。

银用鼻子哼笑出声,浓浓的得意飘散在风中。

然后他从原地直直地倒了下去。

像一跟失去了重心的木杆子,笔直地,倒在大片的杂草里。

我微微蹙了眉,他倒地的时候,哼都没有哼一声,砸地时身体沉沉地闷响了声,他却依然呼吸平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袖子遮面,挡住弥漫了香草味儿的日光,挡住了他的表情。

我数着脚边的白色小花朵数目满了三百,他仍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风声很干脆,快速的飞过耳际,响亮清晰。

我听不见他的呼吸声。

仿佛是闭上眼,便不会觉得身边有人存在。

我踢了踢他脚边的草根,不情愿地问:“你怎么了?挺尸吗?”

银的手臂从脸上移开,脸上依旧挂着笑,不说话。

稍显强烈的光线照得他脸色苍白,接近病态。

我愣了愣,顿住简谐运动的右脚,盯着他被风扰得开始凌乱的银发问:“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银面对着天空的头转向我,那张脸依旧是棱角分明,明暗凸显了立体。

然后他睁开了眼。

我正细细地数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细长,末端微卷,在白皙的底色上跳跃,小弧扇一般的浅淡阴影给他添上了孩童般的俏皮。

他就那样慢慢地睁开了眼。

我发愣的表情就没有一点遗留地落在他血红的晶莹眸子里。

而他神采奕奕饱含狡邪深邃红艳如新血的双眼就这么径直地深深刻进了我心里。

很久很久后我醒悟,银本质是一只媚狐,而且是媚狐中的媚狐。

中了媚狐的勾魂眼的人,若不能最幸福,便只能走向最幸福的反面。

如北极和南极,两个冰点。

而银的眼,无疑是勾魂眼中的勾魂眼,即使带上了美丽的杀意。

而能让杀意显的美丽的,没有谁能做到他这样精美。

“啊啦~你在担心我吗?瞬?”转眼间他又换成了那副九分九不真实的笑脸,调笑的语气。

“切。”我扯了根草茎含住,牙齿磕碰着青味浓郁的秆子,别过绷紧的脸。

让风吹散我脸上微微上升的温度,吹散不该有的念头。

“呐~我是在回忆,身体或者事态失去了控制的感觉呢~”他淡淡地称述这句话,语调没有起伏。

笑容依旧飘渺模糊,银脸部的线条,似乎一点一点的柔和了稍许。

只有一点。

但是就在那么一点柔和里,渗进了九分九的忧郁。

却只是淡淡的,不小心带过了,便就会忘记,他脸上会有这样的神情。

或许他已经到了,不假笑着,就只剩下悲这种表情了吧。

所以,只能笑着。

我这样想着,睁着眼直直地栽了下去,像失去了控制的滑翔机,倒在与银相反的方向。

我也想试试那感觉。

很空。没有一点安全感。恐慌。

什么都抓不到的不安。

银的声音慵懒地响起:“很糟糕的感觉。是不是?”

我将两手垫在震得发疼的后脑勺下,轻轻哼了声。

确实很糟糕。

他的头在我的脚那端,我看不见他的表情,或者也不用看,他脸上向来只有,笑。

只是听见风中他的声音,淡漠到似乎在讲别人的故事,所以,无关痛痒。

我嘴里的猫猫草来回转了十几个弯,我记起我好象有什么事要和银说。

有关那个金色头发的人。

以及我拿了第一名。

很多,抓不住重点。

睁眼,望见的是干净的蓝天,浮着一堆一堆的白色云彩,轻轻的像棉花糖一样。

杂草堆里有一根很高的草在风里弱弱的发抖。

我咬着嘴里的草茎配合了那根晃动的草的频率好一阵子,叹口气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成了出头鸟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毙了……”

他不说话,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但我觉得他是在听的,于是继续讲。

“隐藏实力这样的事情,我果然做不好啊……银,你有在听么?”

没有回应。

睡了么?

“……在听。”很久后,他终于说,“能按自己的想法做事,也不错。”

我说:“哦。”

“其实,以你,没必要隐藏实力。”他突然狭促的笑了笑,又说,“拿奖学金也不错。”

我无声地对天空笑了笑,心情舒坦。

“呐,你知道么?听说有个贵族公子要和流魂街的贫苦女孩子结婚了呢……”我想象着朽木白哉的样子,预测他们婚礼的盛况。

“啊啦~你想说,流魂街的女子嫁入豪门的童话么?”他嗤笑说,并不信。

我伸手将嘴里泛着微苦的草梗取出来,笑着说:“这个是乱菊姐姐说的呢。”

“啊啦~是吗?”他似乎仍是漫不经心的调子,语气淡然却是肯定地说,“那便是真的了。”

我将手里的草折了,揉成碎碎的一团。

“瞬~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你在之前,就知道她吗?”

他叫我的名字的时候,我知道,他是很正经的说话。

……她?是指乱菊吧?

我曾经在他面前提到过乱菊?

“嗯。”我马上回答,“美伢以前有提到过她。”

银没有再说话。

我松了口气,他似乎并不追究我的话真实与否。

很久后,他似乎微微叹了口气。

阳光照得云彩比棉花糖更柔软净白,像暖暖的棉絮。

有人说:“怎么还不下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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