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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4、第764节、机会

因为有附近的邻居过来邀约, 辛冉就跟沈苏说,想去附近的水库钓鱼, 问他去不去。

沈苏一想起以前, 跟爷爷一起钓鱼的情景, 就不想去,“你不是说,不要跟这边的人有太多来往吗?干嘛还要一起活动?”

“哎吆, 都是老头,还能追星咋地?!放心吧, 没人要跟你签名合影的!”

沈苏撇撇嘴, “鱼有什么好钓的?一坐坐半天, 无聊死了!”

“这你就不懂了。今天我们要去的那个山头, 湖光山色,风景很美, 你真的不想去吗?不想拍些照片,回来看看吗?”

“看什么看啊,我看是你未老先衰了。钓鱼这种就是老年人的活动, 干嘛非跟爷爷奶奶们一起出去啊!”

此路不通。辛冉一笑,“可是啊, 沈老师, 那可是个水库, 你还记得吗?你去吃过的那种十几斤的大活鱼,就是那里的出产,怎么会没有鱼呢?!他们那种农家乐的小店不会做, 白煮太浪费了。我回来单给你做个双色鱼头,中间的鱼段嘛……就来个酸菜鱼或者清蒸,鱼排、划水过油炸,一鱼三吃,钓到一条大的鱼,就够你吃好几顿了!”

沈苏一听,就说:“好啊好啊!鱼肥的话就酸菜,不够肥……我要红烧,好久没吃过红烧鱼了!”

等出了门,真的跟一群老大爷汇合了,沈苏才顿过来,这人啊,就是不能有软肋……不是,就是不能有嗜好!

湖畔清晨的阳光,很清亮,映衬着水光,有异样的明丽。

水库里,确实有极大的鱼,然而,那也分季节,尤其是分谁钓……

一群人坐了半天,也不能说没钓上来,但是沈苏展望的那种……恩,想多了,能有个尺把长的小鱼,就很不错很不错了。

沈苏略失望,但是辛冉不以为意,蹲在水库边,抽着烟,一边听好几个老头吹牛,一边跟老头们吹牛。沈苏从小就知道,钓鱼要保持安静,不然一点动静和震动,就可能把鱼吓跑了。几个人的嗓门不小,不时吆五喝六,也不像是来钓鱼的。这是什么爱好?!沈苏强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瞥了一眼辛冉。

其中一个嗓门尤其洪亮的老头,就拍拍他肩膀叫辛冉,“哎,小伙子,人家找你了。”

本来是辛冉跟沈苏坐在一起,稍微隔开一点距离,旁边并排坐着几位大爷。然而刚坐下,辛冉就跑过去跟人聊天了,所以这头就单剩了沈苏自己。

辛冉就笑嘻嘻的站起来,把耳朵上夹着的烟,随手递给一个大爷,走过来问沈苏,“怎么了,鱼不咬钩?”

“哪有什么鱼啊?!”

沈苏咕哝了一句,才赌气说:“没事,你忙你的!”

辛冉摸摸下巴,蹲下来,伸手扶着沈苏的膝盖,“老大爷的醋都吃?还能不能行了?!”

“哪有?!”

沈苏鼻子里哼一声,“你胡说什么?!”

辛冉就低头笑,“没事啊,那我可就过去了啊,听人家陈大爷讲南水北调的事呢,可有意思了!”

“你去啊,谁叫你过来了!”

“哎吆,看看这脸拉得,都快赶上太阳落山了!”辛冉压低声音说:“又生气了吧?别嫌弃我喜欢跟老头混在一起,人家陈大爷退下来之前是厅官,水利厅的。看到那边那个没有?对,就那个光头锃亮的,人家是副市长。最大的那个,就中间那位长得特别精神的,可是副省长退下来的呢!这里面最小的官都是大学校长,别看现在都是拎着鸟笼子遛鸟的老大爷了,以前可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呢!放心,我跟人家来往,丢不了你的人!”

“你这人怎么这样?”沈苏瞪眼道:“我是因为这个吗?我有这么虚荣吗?!”

“奥,不因为这个啊?”辛冉笑嘻嘻的说:“那因为什么不高兴啊?我光跟别人玩了,冷落了你?!”

“切!”

沈苏甩下鱼竿站起来,往前面走了。

辛冉想了想,跟了上去,不紧不慢的跟在沈苏后面。

等太阳落山,一群人收拾了渔具,抱着战利品各回各家。

辛冉倒是没说空话,真给沈苏做红烧鱼了,当然,想做别的,就那点小鱼,他也不能够……

等沈苏的单元演完以后,《食粥记》的收视,就一路逛荡着滑下去了。照这样子下去,平均收视,只怕会跌破1%。而且,豆瓣评分越来越低,网上的口碑,也不好。什么主演表演不接地气,人物过于悬浮啊,形式大于内容,气氛重于剧情啊之类的评价,越来越多。

辛冉就给吕范打电话请罪,在电话里,吕范倒是笑着鼓励了他几句,不见一丝诘责。

辛冉挂了电话,一阵若有所思。

沈苏就问他,“这样的话……是不是回款困难了?”

辛冉一笑,“领导说了,放心吧,不要有什么顾虑,我这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切!”沈苏一撇嘴,“这个老狐狸!这表了什么态,还不是什么都没说,遇事就先撇清自己!”

“过来。”

辛冉口里说着,却自己坐过去,坐到沙发上,抱住沈苏的肩膀,把他划拉进怀里,靠在他肩头上,“给我抱一下。”

沈苏侧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剧组那边还没安排好?”

“没……不是。”

辛冉拿额头蹭了蹭他的脖子,“沈苏,《食粥记》现在收视不行,网播不行,口碑也不行。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做导演啊?”

沈苏一怔,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怎么会呢?!之前那几部电影,也都是你指导的,成绩很好啊!这种情况,应该是说,《食粥记》的编剧不行,剧情不行吧!”

“别乱甩锅。”辛冉苦笑一下,“《操盘》也是什么都不行,《我是演员》也是双扑,现在《食粥记》也是。

沈苏啊,我有时候就怀疑,是一部《撒哈拉之眼》,把我所有的好运气都用完了呢?还是,我就只能当演员,不适合做制作人,能力和积累不够,不到能够全面掌控一部影视作品的火候,之前只是运气好,赶上了……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之前的电影作品太密集,透支了所有的积累,和所谓的灵气,江郎才尽了……”

辛冉的话停在耳朵里,恍恍惚惚的响着。沈苏也能觉得,辛冉靠在他肩上,身体微微的颤抖。渐渐的,沈苏就感到了凄惶,“辛冉,你别这样说……你才多大啊,怎么就会……”

辛冉又是一笑,“沈苏,你觉得这三个可能,哪个更可怕一些?”

沈苏这时才觉得,他实在太疏忽了。实际上,辛冉的确是个极聪明的人,可有时候,这聪明显得有些过头,简直到了敏感的程度。也许,辛冉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成熟和坚强。或者说,有时候。他爱的男人,总归不是,铁板一块。

一部剧,一个综艺,辛冉还好,或者说感觉不好,自己消化了。但是,这并不代表,辛冉心里没有压力。

沈苏这时候才明白,在这个圈子里头混,你的实绩不清零,扑街,那也是不会清零的。在业内眼里,辛冉就是实打实的,已经扑了三部了。你之前的电影成绩再好,那也是过去的事了。

沈苏想了想,柔声说:“我觉得都不是,因为官司,《操盘》压得太久了,错过了黄金期。《我是演员》,你第一次做综艺,没有经验。现在《食粥记》……可能当时,也是我们太理想化了一点。把一些感觉刻意的戏剧冲突,都去掉或者弱化了。这些,都不是你的问题。

再一个,谁也不是部部作品成绩都好的。你看任哥,开始担主的戏都卖不到电视台,后来能上星了,成绩也不好。但是人家还是一部接一部的拍,一部接一部的播,那观众慢慢的也就认可了嘛,成绩就好了!也就是说,客观因素太多了,只要多出作品,多出好作品,总能爆的嘛!”

“不一样。”

辛冉摇摇头,“我们怎么跟人家任哥比啊?人家前两部戏成绩再不好,都有人兜底,都能继续上星。我们是个体户,没人能容忍我们连续扑街的!这样下去,《阻击》的销售,都会出现困难!”

“不会的!”

沈苏吐吐舌头,“听说这种任务剧,很吃香的,不愁卖,就算靠咱们的招牌卖不出去,那不是还有朱总吗?你自己说的,人家有办法,有人兜底呢!”

叫他这样一说,辛冉就忍不住笑了,“抖机灵,又拿我的话来堵我!”

“所以呢?我这么说有什么不对?!”

沈苏双手捧住辛冉的脸,“还记得你说我做的那个梦吗?辛冉,你要记得,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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