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任务链的第二环，胡君夷很无语。
“收集信仰(2/6)：
玩家需要尽快收集信仰。10点信仰可以修复玩家一个五官。
可选（左耳，右耳，鼻子，左眼，右眼）”
但是人物卡那边是这样的：
“角色卡：
职业：（0/4/12）未就职
信仰：(1/1)
……”
刚刚托服务员的福，总算是恢复了嘴巴，能清楚说话。
这是意外之喜，就算没有恢复，这场精心策划的表演也不会失败。
本来靠着“所见即所得”记忆台词，用两面之喉扮演了不同的角色，加上能续航力霸道的火龙之息，生生就能一个人把赵立蓉老师的《打工奇遇》模仿了出来。
结果非常成功。在唱“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的时候，挤满了整个MALL的中心舞台的观众喝彩简直能掀翻屋顶。无论如何，获得的信仰值都不可能是1点。
可是死循环又开始了。这刚才观众的奖励也全部被浪费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没好气地提问：“主神大大，怎么样才能把信仰最大值提高？”
“请玩家尽快就职，就职之后，信仰最大值会增加到10点。”
“就是刚才的建议，去就职‘学徒’吗？”
“是的，玩家颜值低于14，无法就职‘偶像’，就职‘学徒’是比较快捷的方法。”
其实2点自由点，解除了“嘴瓢”的他硬是要就职“偶像”未尝不可。
不过靠脸滚《土作》这床钉板可不是聪明人干的事，他拿捏道：“听起来‘学徒’一点都不厉害的样子。”
“‘学徒’又名‘练习生’。在基础职业里面算是最优秀的了。它可以将无惩罚职业和最大职业都翻倍。而且用田善芳老师作为就职导师，会有额外的奖励。”
“田老师跟‘学徒’有什么关系？他不是说书的吗？”
“田老师师从李庆海先生，他们这一代人‘学徒’制度保存得还完整。”
旧社会的人身依附跟新社会的合同办事完全不是一种事物了吧。
也罢，跟幕后黑手争论还不如留点精力。
胡君夷正在靠在墙壁休息。脸上鬼一样画了两块高原红的冉真靠了过来，类似GALGAME的字幕又将她的话标识了出来：“JOYE，你太强了。”
虽然两辈子的英文名雷同，但是胡君夷对变成了胡籌儿还没有什么实感。
胡君夷——不，胡籌儿对着队长露出了僵硬的微笑。
刚刚靠玻璃确认过，负面状态消失之后，整个嘴巴都可以正常活动了，只是在苹果肌以上的部位还是有点僵硬，就像一张肉毒杆菌打多了的整容脸。
整容脸就整容脸吧。
下一步，还是回复要耳朵吧。没有听力听不到音乐不说，一天到晚看这种提示屏真是太不方便了。
她和队长一波商业互吹，将对方哄得心花怒放。
但没有耽误冉真拿出化妆包。“JOYE，到你化妆了。”
这个……在没有把握面前，他真不希望在那层纳米机器上面涂化学品。
他口里支吾：“我这脸最近有点过敏，这场还是戴着口罩和帽子跳吧。”
冉真显得很犹豫：“但是这样……”
过了今天一定要找点借口，最好是能戴着面具进入《土作》。
胡籌儿一边嘻嘻哈哈，一边走到辛杰身边：“不是说要去见田老师吗？”
蹲在墙根辛杰的样子简直老了十岁，他将烟屁股丢到地上，什么话都不说。
“他在烦恼马文蓉的事情。”9527又用GALGAME的方框来提示。不过这次这么明显，根本无需提示连都能猜到了。
胡籌儿开口问：“实锤了？不知道怎么处理？怕这种事一说出来，连兄弟都没得做？”
这是仗着外表是女生乱说大实话，要是还是男性很可能会当场被打。
这是无可奈何的，想当初王宝宝的老婆出轨，旁边的人都用电影剧本来提醒他了，结果还不是那样？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非要找理由，那就是他们的举动太奇怪了，八成是做贼心虚。”他靠在辛杰边上的墙壁，“不是我有歧视，有些人天生就是这样。”
“无论男女？”
“无论男女。”
“现在该怎么办？”
“洗把脸，先见完田老师我再告诉你。”
田老师居然就在二楼的一个茶馆的一个卡座里面，不出意外刚才的表演他是看到了的。
一想到在这位评书大师面前玩这手，刚才的表演简直是羞耻处刑！正在他尴尬的时候，田老师开口：“闺女，你这节目练了多久？”
说自己只练了一会，那肯定得罪人了。
“我喜欢赵老师的戏。之前一直偷偷地练。”
“听说你们刚才出了点小问题？临时换的节目？”
这是穿帮了。“不是这样的，我就是……”
田老师叹了口气。
“当初老赵也是，不识字，但是一百页的的台本一下午就能记住，这没什么可说的。闺女，虽然你练的什么老田看不懂，但是肯定下过血功夫，特别是这口气，不是童子功练不出来。要是唱戏的话……”
“田老师你说笑了，我一天戏也没学过。”
“那你这天赋……”他摇摇头，转过去看着辛杰，“小新，有些人，他就是老天爷赏饭。这个没什么可说的。他们想做什么，什么就有做头。”
“田老师你的自我评价夸真是太恰如其分了！”
听到这话的田老师笑了一下，他拍拍沙发的靠椅：“谢谢你刚才的节目。你赵老师一直想跟我合作，她老念叨，我说评书她来演，但是我们到老，还是没能合作一次。已经二十年了，还有人记得她，她这辈子值了。”
他饶有兴致地抬起头：“小新跟我说他在弄女团，我现在也不知道女团是个什么意思，倒是你知道吗？”
“女团。”胡籌儿斟酌着说，“其实跟以前也一样吧。只不过以前叫舞姬，养在权贵家里。说穿了就是唱歌跳舞讨人喜欢。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我们服务的人，从几个人变成了无数个人。”
“这是新旧社会的不同啊。”田老师点头，“闺女，你到底觉得自己想干什么？能干什么？”
“我现在就是个学徒。”胡籌儿开口，“国外叫练习生，我想做的，还是流行音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