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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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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魅力就在于它的未知,别妄想掌控一切,否则,你会死在自己手里。

房门被推开的瞬间,月光刺痛了人的眼。银色的光芒闪耀在冰冷的月光下,有一种刀锋一样尖锐的感觉。苍白的光芒下,只看到那个好像是月光穿透的人慢慢的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在此已等候多时……绯樱闲。”

那略微沙哑的声音,就好像是强忍着痛苦一般的从喉咙里挤出来。这一天,他已经等的太久太久,四年的时间,却像一辈子一样的占据了他的生命,好漫长啊……他现在居然还能忍耐着不拔出怀中的血蔷薇。还以为他会丧失所有的理智,像个疯子一样的扑上去……他居然没有,多少有点佩服自己呢,居然还能像这样子冷静的站在这个女人的面前。

绯樱闲露出那吸血鬼特有的傲慢的微笑,“果然感觉到了啊……这说明我们之间的血之牵绊很深呐。可爱的零……仇恨的种子已经开始抽芽了啊。”

那个残酷的微笑……想从她的脸上抹去。傲慢的吸血鬼,就是带着这样的笑容夺走了他父母的生命……他恨不得立刻动手,只是,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却这样承受生活赋予他的一切。零想要一个理由,他的生命出现变故的理由。“绯樱闲,身为纯血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为什么要杀害我的父母?”

“呵呵……居然会问我这样的问题?”绯樱闲轻轻扫了零一眼,走进房间里,坐下,“我一直以为你们这样的吸血鬼猎人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只会听从别人的命令。就像你的父母……呵。”房间里很暗,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能听出那好似在嘲笑又好似在缅怀的声音,“就算我说了,你会相信一个敌人的话?何况,我说了,你相信了,难道你会因此不举起你怀里的枪?”

“不,不会。不论你说了什么,我又想到什么,我要向你复仇的事实不会有任何改变。就像我父母已经死在你手下的事实不会有任何改变。”零顿了一下,走向绯樱闲,“只是,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活着。什么事都稀里糊涂的,只能被别人的手推着走,无力反抗。……我不想成为别人手里的玩偶,即使要给我这样一个命运,这样的一条路,也必须给我一个理由。所以,绯樱闲,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绯樱闲盯着零,数秒之后放声大笑,“可爱的零,你以为你问了我就会告诉你一切?好天真呐。”

“是吗?那真是遗憾。本来准备让你多活几分钟的……”零的手,慢慢的移向胸口的位置……

“哎呀!”却在这时,门突然被撞开,蓝堂拽拽的从外面走进来,“锥生零!你让我好找!”一边说着一边扯住零的衣袖就往外拖,“啊~红同学,不好意思啊,这个家伙借我一会儿。”

被打断了吗?这里是吸血鬼的地盘,如果不能一击必中的话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还有机会……只要这个女人还在这个学校,他就还有机会……想到这些,零也不再坚持,跟着蓝堂走出门口。

“蓝堂,你有什么事?”走到离绯樱闲很远的地方之后,零停下脚步,看着不知为何出现在那,更不知为何他要拉他出来的蓝堂。

“啊……这个,学校的舞会不是要开始了吗?”

“蓝堂。”

“……你是杀不死她的。锥生零。”见零露出了这样的表情,蓝堂也只得收起脸上的夸张表情。幸好自己感觉到不对劲而一直注意着锥生零,否则,夜间部不知道会发生怎样重大的事情。“锥生零,你……”顿了一下,蓝堂忽然想到自己这样说就是在刺激这个人最痛苦的角落,一时间有些迟疑,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吸血鬼,是没有办法杀死让自己重生为吸血鬼的人的。虽然很无奈,但锥生零从重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只是绯樱闲的一个仆人……

“你在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的事?零一下惊起,料到蓝堂可能是来阻止自己,只是不明白他是如何得知的……难道是吸血鬼贵族的感觉?呵……锥生家和绯樱闲之间的仇恨,有多少人是不知道的?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一条不错的新闻罢了。何况吸血鬼们是如此看重纯血,怎么可能让他报这个仇?零将脸别开,眼睛看向其他的地方,唇边有一抹冷笑,“我知道你们吸血鬼有吸血鬼的法则,然而……我不是。所以,别用你们的规矩安排我的事。”

蓝堂愣了一下……‘你们’,这两个字听起来竟是无比的刺耳……蓝堂一把扯住零的领口,“你给我听着!既然你现在在夜间部,那么,就是‘我们’的一员!别忘了,你如今,也是吸血鬼!”

“你说的不错,我只是一个吸血鬼……”零抓住蓝堂的手,拉开,然后直接的将他的手压在墙上,精致的脸逼近蓝堂微微讶异的眼,“为了报仇,我选择变成这样的一个吸血鬼。任何人,都别想阻止我!”

零的紫眸仿佛是带着魅惑的光……在人类的传说中,吸血鬼有一双紫色的会迷惑人心的眼睛,会不会,就是这样的……蓝堂感觉自己好像要被那团深深的紫吸了进去,他立刻避开零的眼神,看向他处。

“你想干嘛我是管不到,不过……至少你应该知道一点常识。对敌人的任何东西都不了解就走进去,只能算是鲁莽。”

“……”这算是……关心?零松开了手,手指梳过额前的刘海,“对不起……我果然还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刚刚的话,就当是没听到吧。”

昏暗的灯光下,蓝堂注意到零一向苍白的脸似乎是染上了浅浅的红。说起来,从来没有看过锥生零这种示弱的样子,觉得很新鲜,“这算是道歉?”

“隆!

“锥生零……当初让他留下来,果然是对的。呵呵……已经变成了那么耀眼的人了啊,真不像是活在黑暗里的吸血鬼,所以,感觉有点生气呐。你说呢,一缕?”

一缕从内室的门里走出来,还带着白色的面具,只能看见他抿着的唇。他走到绯樱闲的面前,也不说话,就那样站在窗帘的阴影里。

“过来。”绯樱闲说,一缕便走过来蹲下,任由绯樱闲轻轻的抚摸他的发丝,“还是戴着面具啊……是害怕吗?见到这张和零一模一样的脸,是不是发觉到自己内心深处负面的灵魂了?真可怜啊,一缕,一开始是同一个受精卵的你们,长大之后却一个是光一个是影。会不会觉得不甘心?不过没关系呢,一缕充满了负面的情绪的时候,也很可爱哦……”

绯樱闲俯下身,尖牙靠近了一缕跳动的血管…却在最后一刻离开,嘴边有一抹顽童一般的恶作剧的笑容。

“为什么不吸我的血?为什么?……闲大人,我想一直跟在你的身边啊。”一缕痛苦的看着闲,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最懂我的,难道你也想丢下我吗?就像零一样……他们都是吸血鬼,就只有自己是人类,这种感觉……

“可爱的一缕……你还是以人类的身份活着比较好。吸血鬼啊……只能慢慢的看着人类一个个死去,一缕你,不适合当吸血鬼……”不够坚强的人变成吸血鬼,最后,一定是痛苦的下场,就像他一样……

“明天,就搬出去吧……否则,会给人坏了好事。明日就和玖兰枢说吧,对我和他来说,都有这个必要……因为,我们有同一个目的。呵……那么明天,就去找优姬吧……她可是很重要的呐~”

玖兰枢的房间在很好的地理位置,他站在窗前就可以轻易的看到很多。比如刚刚锥生零和蓝堂在夜色下走回他们所住的地方的时候,他就看的一清二楚。看起来被打断了啊……事实上玖兰枢也看到锥生零前往绯樱闲住所的画面,只不过,他没有阻止。

真是可笑,他是乐见其成的,却在这里不安,睡不着,一杯一杯的喝着酸涩的葡萄酒……他不会像蓝堂那样,如果那么做了,就会成为绯樱闲攻击自己的一个弱点。在吸血鬼的世界里,在意的人越少,就越强大……

但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怎么就对这一个人类的吸血鬼如此的……怜惜?不,应该说,欣赏,还有其他的……变成吸血鬼的人类不少,每一个背后可能都有锥生零那样的故事,其中也不乏这样意志坚定的,偏偏只有锥生零,让他失去了常态,变得如此矛盾。

锥生零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棋子,开始之初,他曾经这样打算过,让锥生零和绯樱闲一起消失,之后考虑到优姬的心情,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犹豫。但现在,他可以说是为优姬犹豫和不安吗?纯血的帝王,却在安排一个棋子的命运的时候有了不安……更可怕的,他居然有了那样的自觉,站在锥生零的角度考虑的自觉。简直不像他,善良的不像是吸血鬼的始祖。

“我一开始就不该接近你……危险的人。把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变得不正常了,这样一个可能会改变结局的变数,我该扼杀……然而……也许,我还是很欣赏你,即使你以一个对手之姿出现。如果,知道了一切,知道了一直被我编排着,连你的仇恨也一起编排着,会不会很我呢?说不定,这样也不错,被你恨着,也许不是什么坏事……”

玖兰枢低喃着,心里的情绪就像是手中的美酒,甘甜中隐藏着酸涩。高高在上的吸血鬼帝王那一双漠视的眼神被注入了平凡人的情感,但是玖兰枢不知道,他还在挣扎,企图无视他心中那不该存在的悸动。只是他的心已经动了,一切,将不再受他意志的控制。

骄傲的玖兰枢不会明白:现在,还只是微波,他的世界,会变得越来越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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