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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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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赤司征十郎后面的女孩不轻不重地放下了计算器。少年的笔尖为之一顿,正好落在sin上面,墨迹慢慢地洇染开来,几乎要和下面的的竖划连起。

有他的背部遮挡着,岩月朔奈根本看不见他的异动,事实上就算她看见了,此刻也大概无心理会。女孩低头看着自己的试卷,无声地“啧”了一下。

这已经是她今天第四次按错计算器了。

课室之外大雨滂沱,水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密密麻麻,却轻柔得像是少女酝酿已久的抬腕一叩。十点钟的天空全然灰暗下来,远处传来第一声雷鸣。

室内明明开着空调,可是女孩仍然能够嗅到外面雨天的气息,只要稍一用力呼吸,都好像要把空气里的湿意全部吸进身体里面。岩月朔奈强迫自己将精神集中在数学考试上面──这本来就不是她最擅长的一科,现在连天时都不利于她,情况简直比一边生病一边上场考试还要来得严峻。

试卷还没有交上去的时候她便很清楚,今次考得一塌糊涂。

旁边的人按惯例讨论答案,岩月朔奈在心里默默数了一下,光是已知的、她做错了的题目,就已经占去了十多分,更何况那里肯定有她不知道的。

外面的雨愈下愈大,啡发的女孩随手把笔袋扔进书包里面,然后掏出了自己的折伞,在收拾完毕的同时,正好和赤司征十郎并肩走出课室。

红发少年不带任何情绪地看她一眼,“刚才没事吧?”

“啊?”岩月朔奈起先还不能反应过来,但也只是花上几秒钟来理清赤司话里的含意。她松开了电话的开机键,“是我方才打扰了赤司君吗?不好意思,看见下雨了便一时按捺不住……不好意思。”

女孩看起来不像是会怕雷声或者闪电之类的人,赤司征十郎甚至亲眼看过她一边摸着受惊女孩的头一边驱赶昆虫。“怕下雨么?”

“倒也不是。”岩月朔奈回答,“只是不喜欢下雨天,这让我觉得难受。”

赤司征十郎似乎不太理解她的“难受”是什么意思,于是岩月朔奈稍稍拓展了一下。“也就是说,只要下着雨我都会变得心烦气躁。要是有考试的话犯错的地方会变多,原本好好地记住的乐谱也会忘了几个音,总之就是浑身不对劲。”

“原来如此。”红发少年没有忘记他们刚刚才考完最后一科,而且今次的数学卷的确不容易,“担心今次的考试?”

女孩想起了他们还在打赌,“也不是,我并不是那么重视成绩的人。”

两个人的脚长不一样,于是步幅也不一致,即使是同时走出教室,到达走廊中央的时候便已经有了些许距离。岩月朔奈和少年相隔了两步之遥,只要稍微看一下路,双眼便会落到了对方的手臂上。因为方才的考试,赤司事先将自己的长袖衬衣卷至及肘处,小臂完全展露在她眼前。

岩月朔奈的眼眸由他腕侧的一块小骨头开始,然后移至别处。他手背上隐隐有青色的浮脉突起,还有略一施力就会变得明显起来的手指骨。

五指修长笔直,就算在关节处也不显粗大。她的注视歇止于赤司的指尖上,和她的一样,指甲修剪得整齐,是绝对不会超出手指本身的长度。

女孩的脚步停滞一瞬。

这不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打量男生的手。大概因为从小玩音乐的人双手都会很漂亮,久而久之她也培养出了一套自己对于手的一套标准。它是如此根深柢固,以至于岩月朔奈发展出对由指甲到手肘的迷恋。

──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她对手好看的人会比较有好感。

打个比方,她就常趁没人注意的时候盯着团长和副团长的手看。

“赤司君懂乐器么?”她忍不住这样问。

红发的少年偏过了头,从侧面看轮廓清俊得像是被谁细细描绘过一般。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什么这样问?”

岩月朔奈在没将话说出口之前还意识不到它听上去有多奇怪。

“因为相比起篮球员,手更加像是乐团里的成员啊。”

赤司的眼神马上就变了。

从前几天开始就已经很在意了,岩月朔奈不是能够守着彼此距离的那种人。

这并不是说她平常说话粗鲁或者举止无礼,也不是说她不明白自己和对方的亲疏关系,而是说她看清了,却无视了那条似有若无的界线。

相当爽朗地就从彼疆跨越至此界。

……却难得地不惹人讨厌。一般这种人都会因为打探别人的私事而让人觉得不自在,然而岩月朔奈却从来不过问别人的生活。说的话题纵使听上去亲密,也只不过是彼此都展露出来的东西而已。

她会坦然地赞赏任何一个男生的手好看,却绝不会问起对方家庭生活的细节,除非对方主动倾诉。思及此,赤司淡淡回答,“略懂。不过会弹琴的人的手确实会有不同。”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终于走到了地下的楼梯口。看见赤司征十郎打住脚步,岩月拉了拉自己的书包肩带,“赤司君不走么?再多待一会,雨可能会更大。”

“学生会有些事情要做。”

她挑眉。“我记得考试期间连学生会的会议都停了,原来没有吗。”

红发的少年将手放进裤袋里。“反正我把伞借给别人了。”

仔细想想的话,他今天早上回校时的确是没有被雨打湿的。

“……确实赤司君不是住在宿舍吧?”岩月朔奈看看外面,这种状态下淋着雨跑回宿舍都很辛苦,更何况对方还是非住校生。

“学生会有个女孩住得比我更远。雨下得那么大,留她一个在洛山也不象样子。”赤司刻意淡化了自己的心理,“校务处里遗失的雨伞全部都是破的……反正我在这里多留一阵也没所谓,明天就要再开会了,早些整理资料没有坏处。”

岩月朔奈低头看一眼自己的伞,然后将它递给了红发少年,并没想得太多。

“赤司君知道我住宿舍的吧?”女孩对他人施以善意的时候,说话的语气竟然和少年同出一辙,“把伞拿去用吧,一个人怎么可能处理好考试期间积存下来的事情。我可以去演奏室里面多练一阵子,就当是为明天热身罢了。”

他垂眸端详雨伞上面的假蕾丝刺绣,未置可否。

循着赤司的视线看去,岩月朔奈马上就反应过来他不马上接过的原因。

“……这是我妈的,之前被我随手拿来用了一直没还。”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解释,或许是单纯地因为这把伞和她的形象太过不符,又或许是出于某些女孩此刻无法领会的理由。“……这样的话,我将赤司君送到车站如何?”

遇上了类似的难题时,岩月朔奈的确是会这样做的人。

可这也不代表她必须要这样做。

赤司征十郎微微低着头以捕捉岩月的眼神,面对他似信似疑的审视,女孩坦然以深碧色的双瞳对视。彼此的眼睛一对上,赤司便开了口。

“那就麻烦了。”

岩月朔奈的伞不大,至少没大到能让两人栖身其内而留有余裕。

在走过第二个街角之前,赤司征十郎的小臂便碰上了女孩的肩头,差一点点就擦过了敏感的地方,他连忙低声道歉。因为不是他的东西所以不好随便拿过来,周围的人也不少,可见类似的事情还会继续发生,除了更小心一些之外别无他法。女孩却像是完全没有知觉一般,不在意地摆摆手。

彼此站得太近,赤司征十郎甚至嗅得到女孩身上的润肤霜是什么味道的──和这把伞一样,是和本人违和感极大的淡淡牛奶香气──没错,就像婴儿一样。

附近的人走过一个月也很熟悉了,岩月朔奈连路都懒得看,拿出手机来开始回复邮件。今天是期中试的最后一天,明天早上就要开始社团练习,刚考完出来就有各种通知需要整理和转告,除此以外还有来自各种团体的聚餐邀请。岩月朔奈先将所有未阅邮件全部看了一遍,正暗自分出优先次序来,屏幕上面却又亮起了新的未阅通知。

女孩随手投去一瞥,映入眼帘的却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

岩月朔奈定晴于那个熟悉的邮箱之上,指尖虚虚擦过了屏幕,像是要在上面反复流连,借此来触摸什么无形的东西。

她持伞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伞柄,用力得关节几乎要泛白。

要说是自己太思念对方而反应过度,那也太小看岩月朔奈的自控能力了。她之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没想到对方会回复她。

纵使在争端之中从来没有责骂过她,母亲也没有为她辩解过什么,对方完全将自己摘出来然后站在女儿和丈夫的中间,是绝对的中立立场。

其他邮件的优先次序如何,在此刻都已经不太重要了。

女孩点开了那封邮件。

只有三个字。

【知道了】

连一个明确的答复都算不上。

如果岩月朔奈有尾巴的话,此刻大概已经垂下来指向地面了吧。

赤司征十郎自然看得出她的心情不好,而对方情绪的突然转变,是从看手机开始的。自然而然地想歪的红发少年并没有多嘴什么,仅在有阶梯的时候拉拉她的衣袖提醒。

车站已到。

“谢谢送我。这里就可以了。”赤司转头和岩月朔奈告别,女孩像是条件反射一般收敛起自己脸上的惆怅然后微微一笑。

“那么……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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