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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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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5

之后雨女没有再见范之萤了,她再次踏上了一个人的旅行,拿着两把油纸伞,踏过千山万水,看透尘世浮华。我和白无常漂浮在天空中,看着走在树林里孤独的身影。又下雨了,雨女赤裸着双脚,坐在一根树枝上撑着兰花油纸伞眺望远方,眼中没有了以前的疯狂,倒像是被岁月压下了内心的躁动。

雨女轻轻晃动双脚,脚背感受着雨水的温度,然后渐渐忘却范之萤带给她的温度,渐渐忘却范之萤的模样。

“呐,下次再见的时候,我能认出你吗?”

时隔多年,雨女再次回到范之萤生活过的地方,却发现,已经不用再找了。因为他已经在雨女离开后的一年里病死了,雨女看到的,只能是冰冷冷的一个墓碑而已。今天是晴天,雨女一个人撑着伞来到山上的墓地,找到了范之萤的墓,然后蹲下,用手指描绘着他的名字,轻声道:“呐,对不起,也许我在就知道我会给你带来灾难,可是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雨女声音哽咽的无法再说出话来,但是也如我说的那样,岁月会让雨女长大,雨女后悔了当年自己犯下的错误。因为爱而犯下的错误会让她迅速成长,所以在第三世的时候,雨女选择的是以一个局外人去看范之萤的人生。

我和白无常的身体渐渐升高,雨女的身影变得如蝼蚁一般小,又是那一个巨型漩涡,将我们重新送回了冰雪之地。我环顾四周,三把油纸伞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就像是随着雨女的心态一样,归于平静。

我拿起这些油纸伞,对白无常问道:“这些东西能带回冥界吗?毕竟是阳间的东西。”

“当然可以,这些油纸伞早就已经过了它们阳寿的范围,早就该入冥界了,只是被冰雪之地一直封印着而已。”白无常拿起第三把油纸伞,这把油纸伞和之前两把有些不一样。第三把油纸伞比前面两把更大,伞面上也没有任何印文,伞柄上有很多划痕,就像是哪个小孩子弄得恶作剧。

“你记得范之萤第三世的事情吗?”白无常不喜欢听故事只听一半,所以打算一问到底。

竟然能有一件事情让白无常如此上心,实在是不多见,我挑眉,不怀好意地向他看了一眼。白无常咬着牙笑了笑,利用身高优势把大手覆在我的头顶,这还是我第一次发现白无常的手掌原来这么大啊。

“收起你那种小眼神。”

“是。”

结束这无聊没营养的对话,我和白无常拿着油纸伞向出口走去,我努力回忆当时帮雨女录三生书的场景。

“只记得一点点了,你要听吗?”

“说吧,反正现在闲着无聊。”

chapter 06

范之萤的第三世,雨女没有像第二世那样去努力寻找,而是压下心中的冲动,一个人过着自己的生活。坐在茶馆里喝一口清茶,听着人类说着他们的趣事,偶尔附和一声。走过血流成河的战场,招一场雨,冲刷罪孽的颜色,然后转身离去。下雨的时候,找一个地方坐下,撑开油纸伞,仰望着天空,回想以前的事情。

雨女已经不再梳少女的发髻了,而是将头发全部盘起来,然后用一根发簪固定住,露出白皙的脖颈。回回转转,雨女又回到了最初遇到范之萤的石桥上,突然想起那个还是少年的范之萤偷看自己的样子,雨女勾起唇角,突然将手中的伞收了起来,再次感受到从空中落下的雨水。

雨女闭上眼眸,微微仰头,雨水击打在脸上,脑海中努力勾勒着范之萤的样子。但是忘了,就再也想不起来了,他的眉眼在记忆中是如此的模糊。额前的刘海被打湿紧贴在额头上,“叮”的一声,发簪从发间滑落到地面上,如瀑的三千青丝倾泻而下。

“小姑娘,你的发簪掉了,还有,姑娘家还是不要淋雨的好。”一个苍老的声音把雨女从自己的世界拉了回来。雨女睁开眼,转头看着捡起发簪的人,是一个已经过了花甲之年的老人,他撑着一把看起来很旧的伞,然后对她笑着说道。

雨女接过发簪,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兰花油纸伞,回答道:“它坏了。”

老人家见识总是比较丰富一些,当老人看到雨女蓝色的眼睛时,有一刹那的惊讶,但是并没有任何厌恶。老人将伞递给雨女,说道:“你用吧,我这个已经半只脚进棺材的老头子还没那么娇贵,但是小姑娘还是要爱护自己一下啊。”

“不,我……”

“爷爷!”

一个稚童的声音刚好打断了雨女先说的话,从桥下跑上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少年撑着伞,跑过来看到老人,气鼓鼓的说道:“爷爷,你又下雨天跑出来了,一会儿爹娘又要着急了。”

“哈哈……”老人慈爱的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说道:“可是爷爷最喜欢下雨天了,因为这样雨水的温度啊,是冰冷的,所以惹人疼惜。”

“爷爷又在说胡话了。”少年叹了一口气,然后搀着老人的手,说道:“我们快回去吧,天气要转凉了。”

“那就当我这个老头子在说胡话吧。”老人摇了摇头,然后将伞递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雨女,说道:“小姑娘还是收下这把伞吧,虽然没有你手中的那把好看。”

“谢谢。”雨女的声音有些变调,额前的碎发垂下,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雨女接过油纸伞,再次与雨水隔绝,雨女站在桥上看着祖孙二人共撑一把伞,然后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雨女突然抬起头,展开笑容,眼角滑下的液体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雨女声音沙哑,然后轻声说道:“谢谢你,范之萤,是你给了我前行的力量,让我在这漫长岁月中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是你一次又一次帮我阻断冰冷的雨水,给了我温度。”

一缕阳光划破了乌云,然后照在雨女握着伞柄的手上,雨女突然觉得手上很暖和,就算没有了范之萤,她也感觉到了温暖……

PS:祈玥牌章推,第四弹!

大棒子叔叔的作品来袭--《普通人的魔法之旅》

朝夕:走,暮夕,姐姐今天带你去领略一下什么叫做血腥残酷又瑰美奇幻的世界。

暮夕:等一下,我先拿个瓜。

祈玥:滴!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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