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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身世成谜

“有劳贾少侠!”仇天道。

“虽然你说我兄弟是假的,我不高兴,不过要不是你带我们去药神谷,贾爷这条命就不在了,我得先谢你!”贾英雄道。

“你是贾······”仇天闻言,目露犹疑之色。

他虽与贾英雄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当时时间仓促,未及细观;再者贾英雄当时身受重伤,不论身形,气色都有极大不同,因此乍看之下,仇天并未认出。

普惠等人却不知此事,闻言不由一愣,道:“英雄,你说仇施主带你们去药神谷,是怎么回事?”

贾英雄本就不善言辞,又是一路昏迷,仇天之事也是听甄乐儿等人向他转述,想了想,觉得为了表述清楚,应该从头说起,道:“这事说来话长,当初我和心远师伯,两位夏侯兄长,唐老三在梁泉县相识······”

“你是不是打算从娘胎里说起!”项连云眼眉一立,道:“这小子拙嘴笨腮,有没有个口舌伶俐的,知晓内情?”

甄乐儿等人互相对视,最后一致推举周虎,周虎虽然相貌粗犷,却曾混迹市井,往来各色人等,自然也有几分口才。

周虎迈步上堂。

贾英雄心中不快,也没心思多听,耷拉着脸,带着仇天向门外走去。

在经过大门的时候,仇天忽然看到魏胜,徐虎等人,下意识的脚步一顿,“魏大哥,你怎么在······”话未说完,自觉失口,急急转头,迈步离去。

魏胜原就觉仇天有几分眼熟,闻听此言,更是疑惑,忍不住跟了上去。

邱韵见状,略略一寻思,拉着甄乐儿,张秀英跟了上去。

心远,孙秉初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也走向经房。

经房里,正心歪着身子坐在云床上,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愁苦之色,不住唉声叹气。

自一早他将贾英雄和甄乐儿私奔的事情告诉张真奇之后,便是这副样子,他和贾英雄交情不浅,觉得自己这么做,实在不够义气;可若是知情不报,又觉得对不起观主老人家的养育之恩,因此整整一天,除了方才为众位高人换过一次茶水,便待在经房里,只顾烦恼,饭也没吃,水也没喝。

冷不防贾英雄推门进来,他还道是来找寻他,吓得一个激灵,从云床上跳起,道:“贾······英雄,你要做什么,你敢打我,当心我告诉观主他老人家!”

贾英雄抬手点指正心,一脸鄙夷道:“我把你个两面派,白眼狼!别跟我说话!”

这时候,仇天,魏胜等人接踵而至,正心有了依仗,道:“谁是两面派,谁是白眼狼,你私自出逃,还有理了!”

贾英雄生怕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提及自己与甄乐儿的私奔的丑事,道:“再不住口,我撕烂你的嘴!”

正心何其聪慧,立时想明白贾英雄的顾虑,贼兮兮一笑,摆足了前辈的架子,往蒲团上安然一坐,道:“大侄子,说吧,怎么回来的,是不是被观主老人家抓来的?”

“抓来?英雄,你又犯什么错了?”魏胜道。

贾英雄恨得咬牙,道:“大哥,你少听这小子胡说,我哪里犯错了!”

魏胜将信将疑。

邱韵,心远等人也来至房中,屋里地方有限,众人自己胡乱找地方坐下。

这么些人在屋里,总要有人端茶倒水,贾英雄不敢指使正心,自己去柴房打了壶热水,又取来茶叶,为众人泡茶。

正心自觉是贾英雄的小叔,也装模作样的端起一碗茶水,学着平日里张真奇的样子一口一口轻轻浅啜,喝了两杯茶,便坐不住了,不久之前的争吵,好像没发生过一样,身子一歪,斜倚在贾英雄背上,小脚丫一颤一颤,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贾英雄也是不以为意,继续与众人闲聊。

别看两人平日里总是拌嘴,交情却是实实在在的,当初被赶下庐山,一路波折,正心是小孩子,走不远路,贾英雄总是背着,晚上睡觉,正心又时常害怕,与贾英雄挤在一起,哪怕是后来到了梁泉县,白天两人个忙个的,到了晚上,正心也总是去到贾英雄的住处。

众人闲聊一阵,渐渐引入正题。

魏胜道:“仇兄弟,你既知我姓魏,我看你也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仇天似是不愿说谎,惆怅许久,面露苦涩道:“魏大哥,咱们确实见过。”

“在哪里见过?”魏胜追问道。

仇天但笑不语。

徐虎道:“兄弟,要我说,这里也没外人,你干脆将面具摘下来,叫大家看个清楚,也省得猜来猜去心中烦躁!”

仇天踌躇片刻,忽道:“‘疯虎’兄弟,不要再逼我了。”

此言一出,魏胜,徐虎,吴通,董航,杜兴国立时为之色变,“疯虎”是徐虎在岳家军中的外号,因他身形雄壮,打起仗来不要命,状若疯虎,才有了这个外号,这人既然知道这个外号,必然在岳家军中待过,他究竟是谁!

魏胜仔细盯着仇天辨认一阵,忽然一个念头涌入脑海,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置信,几乎跳将起来,脸色因激动而涨红,身躯亦不由自主微微发抖,他竭力压制翻涌的情绪,颤声道:“仇兄弟,能否借你手掌一用?”

仇天将手掌伸开。

魏胜先是写了个小小的“亡”字,正要往下写,仇天便将手掌收回,微微点头。

魏胜撩起下摆就欲下拜。

仇天急急伸双手相搀,“魏大哥,切莫如此!”说着,眼角扫向周围。

魏胜身形一僵,又坐回椅子上,嘴唇开合,话未出口,已是泪如泉涌。

仇天亦是眼圈发红,颤声道:“魏大哥,该死之人,由人代死,羞惭无地,未免辱及先祖,还请你替我保守秘密。”

魏胜重重点头。

看着二人犹如打哑谜一般的对话,又想起魏胜先前写的那个“亡”字,邱韵眼睛忽的闪出几分异样神采,饶是以她的心性,也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是赢······”

好在她究竟性格沉稳,仅仅一个开口,即便闭口不言。

甄乐儿道:“二姐,你知道他是谁了?”

邱韵不置可否。

徐虎实在按捺不住,道:“大哥,他到底是······”

“住口!”魏胜平日里沉稳,随和,此时心中激动到极点,忍不住一声爆喝,话音未落,又道:“徐虎,你记住,从今往后,不许你再问,连想也不许再想!”

魏胜似这般声色俱厉,可以说是头一次,徐虎下意识的长身而起,行了个军礼,“是!”

众人都猜出这个仇天必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只是眼见魏胜如此,谁也不好再问。

好半天,贾英雄道:“大哥,我能不能说句话?”

按说不论是以脾气性格而论,还是以武功而言,他都不会惧怕魏胜,可也说不清为何那么,自打两人初次见面,贾英雄就怕,平日里多少还好些,但凡魏胜微微作色,他便心中发紧,此时见魏胜如此神态,更是加足了小心。

魏胜也察觉到失态,长长呼出口气,道:“老四,你说吧。”

“咳咳”贾英雄干咳两声,道:“这位仇大侠,他说我兄弟岳雷是假的,到底准不准?”

魏胜道:“老四,你记住,这位仇公子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哪怕他叫你一刀将我砍成两截,你也要照做不误,明白么?”

贾英雄忍不住怀疑魏胜是不是神经了,尽量让语气变得轻松一些,道:“大哥你说笑了,既然这位仇公子是你的朋友,他又怎么会叫我砍你······”

“我问你,明不明白!”魏胜厉声道。

“明白!”贾英雄再也不敢打马虎眼,急忙道,不过,如此一来,他对仇天的身份越加好奇。

仇天沉吟一阵,道:“贾少侠,在下可以保证,现在清风观的岳雷是假的,进入地穴一事虽然猜不透内情,不过必然有阴谋,在下人微言轻,又无法以真面目示人,你是清风观的高足,又与各大派弟子交情不浅,此事还是请你再向各位前辈禀明,以免中了奸人诡计。”

贾英雄一脸纠结道:“按说你救了我一命,我是该去,可岳······他是我兄弟,也将我们从临安救出,你说我······”

邱韵不待话音落地,陡然起身,道:“我陪你一起去!”

“啊?”贾英雄傻愣愣看着邱韵。

邱韵却已然向门外走去。

甄乐儿,张秀英微微迟疑,也跟了出去。

在贾英雄眼里,邱韵远比自己聪明百倍,千倍,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一准错不了,对魏胜道:“大哥,那我去了······仇公子······”

说实话,他也拿捏不准,张真奇究竟是叫他保护,还是监视仇天,干脆道:“大哥,我把他交给你了,万一出个闪失,兄弟我性命不保,你掂量着办!”说完,逃也一般,身形闪动,掠出门外。

一路上,三人围住邱韵问个不停。

“妹子,这仇公子到底是谁?”张秀英道。

邱韵不言。

“二姐,你就说吧!”甄乐儿道。

邱韵不答。

“师叔,求求你了,要是猜不出答案,我能憋死!”贾英雄道。

邱韵被问得烦了,脚尖点地,施展出轻功身法,急急逃离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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